所有人尽皆行礼,山呼万岁。
晟广帝目光缓缓扫过眼前几人,无视那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气氛,指了俞皇后和郑贤妃沉声问道:“说说看,怎么回事。”
帝王未曾让起身,旁人不敢抬头,依然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只俞皇后和郑贤妃两人直起身后行至了帝王跟前。
想到院中情形,俞皇后紧张得脊背发冷。她努力稳住心神,声音平稳地道:“不过是戏班子里的一个戏子不见了,妾身遣了人来细看而已。只不过因了贤妃的一再阻挠未能成事。”
“皇后娘娘这话说得好。”郑贤妃冷笑道:“您怎么不说同时不见了的还有太子妃!”
俞皇后还欲辩解,晟广帝已然抬手打断了她的话。
“太子妃。”帝王的声音冰寒如霜,脸色更是如此,“说起她来,朕倒是有个东西要让你看看。”
说罢,晟广帝朝身边望了过去。
郭公公捧着水红色薄透纱衣行至前方,把那衣裳抖开,呈现在众人眼前。
“说说看。”晟广帝语声森然地道:“这东西是怎么回事。”
不怪帝王这般气愤。
冀符昨夜微恙在宫里稍微歇息了一晚,结果他的榻上就多了这么个东西。冀符把东西拿来的时候,言说不知是谁放错了的。他长久不住宫里,不识得是谁的衣物。
有宫人支支吾吾地讲了出来,这东西分明就是太子妃的。
堂堂太子妃的衣裳,却出现在了大皇子的榻上!
晟广帝细问冀符,冀符噗通跪在了地上,只道是自己病中睡得昏沉并不知晓。
送去内务府,亦是查不到此物,想必是私下里让身边人所做。
帝王震怒,看俞皇后默然不语,便前行一步厉声责问:“说说看,这东西从何而来”
俞皇后面露疑惑,“皇上,我也不知道,这东西从何而来。”
晟广帝目光陡然凌厉。
俞皇后此刻反倒是心中沉静了些,镇定说道:“我确实不知此物是甚。景华宫的衣物,行箴的都是阿音在打理,我并不知道有哪些。可是阿音的衣物,却都是由永安宫在打理。所以我可以很肯定地说,此衣并非她所有。”
其实俞皇后这话亦是真假参半。身为太子妃,阿音怎会完全不打理自己的衣裳首饰?身为太子,冀行箴怎会不替自家小娇妻挑选衣物?
俞皇后这般说不过是在此种的状况下快速让晟广帝打消疑虑罢了。只因她前些日子还亲自看着人帮助阿音整理衣裳,她可以很肯定此衣并非阿音所有。
“而且这衣裳太大了些。皇上,您是知道的。阿音个子小,这么大的衣裳怎能撑得起来?”
俞皇后说着,心中豁然开朗,顺势道:“更何况她的情形陛下是知道的。她这般的状况下,又怎会去穿这样薄透的衣裳呢?”
虽然俞皇后未曾明说,但晟广帝也知晓了她的意思。
太子妃还未来葵水,这事儿他是知道的。毕竟事关皇家子嗣,太子和太子妃未能圆房一事,帝王亦是心知肚明。
思量至此,晟广帝微微颔首。
一个还未圆房的姑娘家,根本未曾和男子肌肤相亲过,又怎么懂得穿了这样薄透引人遐思的衣裳去引诱旁的男人?!
晟广帝今早刚吃过丹药,头微微有些发疼。
他挥手让俞皇后止了话头,正要再说旁的,却听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呻。吟。
那声音似是极其痛苦,又似是极其快乐。
分明是女子在交。欢时到了极盛的顶峰后所发出。
与此同时,有男子粗重的喘息和低吼声伴着呻。吟一同传来。
俞皇后神色大变。
她努力地想要从女子那长长的尾音里分辨出是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却实在无法下定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