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如画绝色倾城的董老王妃刚听完长史张瑞禀报外面的消息,气还在火头上,徐淼淼就急匆匆来了。
“淼淼,你这是来给我出主意?”
徐淼淼在路上已经想了许多,坐在面色怏怏的董老王妃身边,道:“我看张瑞刚从东院出去,您已经有了定夺并吩咐他去做了?”
“我就吩咐他不要插手,此事全权让吕学进处置。”
“这样啊。”徐淼淼见董老王妃神色淡定,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九死一生宅斗与刺杀的人,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到丝毫的烦躁。
“不这样还能怎么样?”
徐淼淼沉默不语。
董老王妃轻叹一声,抱怨道:“我命苦,摊上这么个娘家。我就算现在去跟所有人说跟董族早就断绝关系,董族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与我无关,也肯定没有人相信。”
“您不准备以王府的名义给死者一些抚恤银钱?”
“做的多,错的多。我捐赠银钱,他们定会认为我是心虚愧疚。”
“您说得也是。”
“这个时候太敏感,我还是当个缩减乌龟躲在府里,让吕学进按律法去处置。”
“唉,我刚才也想了几个主意,现在听您这么一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您问心无愧,什么都不用管也不用担心,这样做才是上乘。”徐淼淼再一次对董老王妃心生敬佩。
董老王妃眼帘低垂,轻声道:“出了这件事,咱们的年都过不好了,府里不能放鞭炮,孩子们会不高兴。”
“过年只要家人团圆,平安无事就好。”
“你们家团圆。”董老王妃目光望向了南方,神色黯然,“我家还少一个人。”
每逢新年,她都会想起悲惨无比的往事,整个人都会蒙上一层忧郁哀愁之色。
身边的人会被她的情绪感染,郁郁寡欢,年也过不好。
厅内的四个大奴婢都认为董老王妃说的这个人是李静,只有徐淼淼知道她说的是李忆云。
徐淼淼想到去年的冬天刚与李忆云认识没多久,她送他诗,他送她茶,后来她送他吃食,他送她首饰补品斗蓬等等。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董老王妃美目一亮,问道:“这是你做的诗?”
徐淼淼一时有种恍惚,好像李忆云在问她,摇摇头柔声道:“不。这是我数年前从一本残诗集上看来的残诗。你喜欢吗?”
董老王妃竟是笑靥如花,起身拉着徐淼淼的手,道:“当然喜欢。你这就随我去书房。你念残诗我来写。”
二女进了书房。
董老王妃特意不让奴婢进来,把门关上,亲自磨墨,而后将宣纸铺展,抬头道:“淼淼,念。”
徐淼淼走到董老王妃身旁,一字一句的慢慢念,后者还显她念慢了,让她按正常速度念就行。
“我写好了。”董老王妃将笔放下,对曾经得到李静及几位书法大师夸赞的字相当的自信,笑盈盈望向徐淼淼。
“您的字跟您的人一样绝妙完美。”
“你念的残诗跟你的人一样清新脱俗。”
“这四名残诗可不是我做的,是出自残诗集。”
“诗集里的诗很多吗?”
“很多。它们都在我脑海里,我要是刻意的去想,反而想不出来,只能像今个这样在适当的场景下,脑子里灵光一闪,就想出来了。”
董老王妃低声道:“难怪这个眼界过高的孩子能跟你成为知已,原来你有很多绝妙的残诗。”
“他不但喜欢残诗,还喜欢我做的一些独特的吃食。他最喜欢吃烧鸡。”徐淼淼见董老王妃目光期待,摇摇头轻声道:“可是您现在不能吃荤腥。”
“我不能明着吃,还不能暗着吃了?”董老王妃朝徐淼淼使了个可以迷晕她的媚眼,“你下次给我带只烧鸡。”
徐淼淼笑道:“就您那小猫一样的胃口,一只烧鸡吃得完吗?”
“不是还有琰儿吗,我这个当娘的不能吃独食不想着他。”
“好。快过年了,吃点荤腥喜庆。”徐淼淼来东院的目的是安慰董老王妃顺便看看能不能出主意,现在变成了赠残诗,还得了一项带烧鸡过来的秘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