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昌将前几日发生的事情跟苏映雪提了提,叮嘱她在太师府要小心行事,秦昌年过四十,未曾娶妻更无子女,虽然称呼苏映雪为小姐,但是实际上二人相处并没有半点主仆姿态,苏映雪拿秦昌当做敬重无比的师父,秦昌将苏映雪当成女儿一样。
“放心吧,秦叔,我是谁啊,谁敢招惹我?”苏映雪展露笑颜。
离开了宴海楼,苏映雪想着前段时间彭东家热情地邀请自己去他府上做客,因为时间关系被苏映雪推辞了,她看着现在天色尚早,问清了彭府的位置,她抬步朝着城北的方向走去。
行到一个巷子口,突然一道人影从巷子里面窜了出来,差点把苏映雪撞到在地。
“这位公子,真是抱歉,有没有伤到?”那人扶住了苏映雪,连连道歉,他身上穿着一身褐衣短打,衣服上打了好几个补丁,虽然看着贫穷,但是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苏映雪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一步,挣脱了他的手臂,面色淡然道:“无妨。”
那个人见苏映雪没事,道完歉后转身欲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苏映雪看他衣袍背后露出一个拳头大的洞,有心提醒他一下:“等等——”
结果那人并未回过头,而是迈开脚步飞奔逃走,苏映雪下意识摸了摸腰侧上的荷包,脸色猛然一变,糟糕,那个是个扒手!
“站住!”苏映雪紧追着那个人,一边跑一边喊,“拦住他,他是个小偷。”
路人一阵骚乱,几个行侠仗义的路人纷纷出手,想要拦住那个跑在前面的小偷,却不料这人竟有两下子,跟一条泥鳅似的,掀翻了无数摊子,搞得半条街都人仰马翻。
苏映雪见一家瓷器摊子的老伯一边惊呼,一边流泪,心中对那个小偷更是愤恨,随手拿起地上的几片石子,手臂一挥,朝那小偷的脚上打去,那小偷猛然往前一扑,恰好扑在了一辆路过的华盖轿子上,前面的轿夫一个重心不稳,碰到了边上的轿夫,整个轿身差点落下,还好站在轿子边上的男子手疾眼快,扶稳了轿身。
“大胆刁民,竟敢惊扰丞相府的马车!”伴随着声音而出的是一把架在脖子上的锋利宝剑。
那小偷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也不知道是因为被苏映雪的石子打疼的,还是因为害怕惊扰这位所有人口中狠戾毒辣的佞相。
“来人,把他叉下去,交给巡城御史公署。”
小偷惊恐万状,连忙磕头道:“丞相大人饶命啊饶命!小人无意惊扰您的马车,求丞相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苏映雪没料到居然这般巧,刚还在宴海楼说道这位丞相大人,出门就在街上碰到了,她几步上前,捡起掉在地上的荷包,才俯身行礼:“小人秦修见过沈相大人。”
路过的百姓见是丞相大人的轿子,纷纷站好了队列,远远地观望着。
轿内之人掀开了轿帘,露出那张冷寂清绝的面孔,路人纷纷吸气,交头接耳。
“那就是大奸臣啊,没想到竟如此超凡脱俗,美貌如画。”
“你才是奸臣,你全家都是奸臣,我家沈相爷不知道多清正廉洁,正直不屈呢,要是要嫁给他就好了。”
“呵,你起开,丞相大人是大家的,就你?连当丫鬟都不配!”
“……你说什么,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
苏映雪:“……”
这种路遇偶像,狂热迷妹发生口舌之争当街撕逼的场景是个什么情况!
沈沛白的目光落苏映雪身上,似乎边上那群女子根本不在看他一般:“原来是秦东家,发生何事?”
苏映雪连忙拱手道:“回禀丞相,这个男子方才偷了小人的钱袋,小人穷追不舍之下,他冲撞了大人的轿子。”
沈沛白看也没看跪在地上的人,淡道:“既如此,怀剑,把他解送到顺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