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偿失!
于是,几次下来,缝纫机全都堆在了仓库里,一把大铁锁挂着,到现在还在吃灰。
“那你怎么买?不怕别人告你?”
孙兆兴盯着谢昭,疑惑问道。
谢昭耸耸肩,“我挂牌,办厂,帮咱们向阳镇拉高经济收入,还给咱们集体交税,谁说我?”
孙兆兴:“……”
是没毛病。
他也不再纠结,这一批货要是真能出手,他妈的这机米厂的活儿谁敢爱谁干!
“走吧,我带你去。”
一根烟抽完,孙兆兴长呼一口气,他转头朝着屋子里打了声招呼,这才带着谢昭往外走。
穿过南街,原来的制衣厂就在北街尽头,靠近向阳镇边缘的位置了。
但是,距离石水村更近了。
一条两米宽的石头路从主干道分叉出去,从石头子儿缝隙里长满了不少杂草,都有半人高了。
看着这条路,孙兆兴心里有些感慨。
当年向阳镇拨了厂址下来,路不通,而他为了省钱,这条石头路可是他用肩膀拉着板车,一车车石子儿从河边拉回来铺的。
肩膀磨得到处都是血,地上每一个石头子儿都是自已一个个装来的。
那时候,陈东海感动得红了眼,信誓旦旦告诉他,一定要一起努力,挣钱,让他们一起过上好日子。
可后来……
哎。
不提了。
孙兆兴将芦苇踩下,在前面带路。
进去一百多米,一个小小的厂房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这是老旧的大礼堂。
早些年大礼堂搬迁,这里又塌了一半,向阳镇这才批给了陈东海。
孙兆兴带人修补好,又在旁边新建了一个仓库,这厂房才算是完工。
青砖结构,木头屋顶,盖了瓦片。
一面墙上依稀可见斑驳的红色油漆,写着早些年的标语。
——讲文明、讲礼貌、讲卫生、讲秩序、讲道德。
而另外一面墙上,则是挂了一个白色的大木板。
白色的底,黑色的漆。
写着——“海兴制衣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