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差不过是个侧夫人,最可能是平妻,或者皇家为了显示宽容体恤战死功臣将雁姬降等,扶她为正也可能,想到努达海的目光,她可以肯定努达海的心意,反正等除服肯定没有人愿意娶她,说是皇上指婚,那也要两家情愿才行。
到皇家为她婚姻为难时,她再暗中表露些想法,太后、皇后若没有别的人选,无奈之下肯定会先暗中询问他他拉老夫人,他他拉老夫人那么喜欢她,努达海又知道她的清白,能够两情相守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谁知道这一切都给令妃、福家毁了,原本她终于有了希望,最后却只剩下绝望,没有清白名声、没有清白之身,她还有什么希望?原本绝望的她想着一死了之,谁知道死亡是那么可怕又痛苦,想挣扎又挣扎不了,她终究被救了过来,也没有在寻死一次的胆量,没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怎么会知道死亡瞬间的可怕。
沉浸在混乱思绪中的新月回忆了她的出生、那场灾难,动心动情,又为寻求幸福万般打算的记忆,却没有想过在那些打算后,她脑中一闪而过的景象,她爱上努达海,希望嫁给他,却从没有想过雁姬、骥远、珞琳的感受,应该说从没有想过雁姬的想法。
骥远、珞琳只要接受她跟努达海在一起的事实,她还是当作朋友的,至于雁姬?只要她能够被指给努达海,新月根本就没有把她当作一个问题,她确实有楚楚可怜,满身怯意的气质,但事实上新月格格她又怕过什么?
在有这个想法时,新月脑海中闪过那个一直另她厌恶的人的样子,又赶紧在脑海中赶走,那场战争荆州死伤无数,端王府都被屠杀了,没有人可以活下来,再说那件事情除了阿玛、额娘同他家,没有人知道,云娃虽然忠诚,当时也没有告诉过她,莽古泰?阿玛有没有告诉过他?新月也不知道,那是她昨天以前唯一惧怕的事情。
现在她除了死亡又有什么可怕的,在听到令妃那番话后,她痛哭之后彻底的清醒过来,眼前悲伤、绝望、憎恨、寻死都改变不了什么,最有可能的是她被赐死,或是送入冷宫、皇家尼姑庵中软禁终生,新月格格病死,还会有什么结果?
那样的日子,新月想都不敢想,再说如果落到那种地步,她又怎么把别人欠她的债讨回来?不行,她怎么可以让她们那么如意?她得不到幸福,那她们又怎么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新月格格摸了摸脖子的青肿处,眼中闪过与她气质不符合的狠毒之色,终于坐起了身。
“格格您要起来吗?奴婢去给您打来热水,净面洗漱,您饿不饿?主子吩咐奴婢把饭菜在小厨房里给您备着呢!”明月、彩霞两人轮班,彩霞去吃午饭了,屋内只剩明月在,见哭完后静默下来好一会的新月格格终于有了动静,忙凑过去行礼,边服侍着新月拢了拢散乱的头发,边问道。
新月目光深不见底的看了明月一眼,目光一眨,瞬间全身都散发着楚楚可怜,哀痛欲绝的味道,以求助、哀弱的目光看着明月,仿佛明月是天上的神邸般说道:“我记得你是令妃娘娘身边最得用的姑姑,你能在令妃娘娘身边伺候得用,比我这个一无是处的格格都高贵多了,不要对我自称奴婢,我当不起的。”
“格格可是奴婢哪里伺候的不好,您请责罚,奴婢只是宫里最普通的一名宫女,最得主子重用的是腊梅、冬雪两位姐姐,奴婢和彩霞同年入宫,一齐伺候主子,如今是延僖宫二等宫女,只比粗使的强一点,万万当不起格格的话,您是御封的和硕格格,永远都比奴婢高贵,明月自称奴婢才是最应该的。”明月吓的忙放下新月格格的头发,跪在地上语无伦次的解释。
新月眼中闪过光芒,令妃身边最得用的是腊梅、冬雪,那昨晚喂她药的人自称冬雪,难怪会知道那么多,不过心里有鬼……这些想法被新月压在心底,面上更可怜了,全身无力的去拉明月起来,明月却怎么敢起身,新月格格那些话若被令妃娘娘,腊梅、冬雪姐姐听到,她哪里还有活路。
新月显的更吃力的去拉她,边拉明月边说道:“你快起来,我怎么当的起你这一跪呢!即使是令妃娘娘身边的二等宫女,身份也与旁人大不相同,我如今落难,你能伺候我、敬着我,我已经万分感激了,你非坚持着自称奴婢,不是让我羞愧吗?再说你看咱们的名字多么像啊!新月、明月、就像姐妹一般,我自小就一个人,能有你这么个姐姐就好了。”
“啊!奴婢的名字冒犯了格格,请格格恕罪,等奴婢请示过主子,马上就改,请格格不要生奴婢的气,奴婢伺候您是本分,您是高贵的格格,皇上、太后体恤您,让您在延僖宫养病,怎么说的上落难呢!只要您想开了,奴婢就安心了。”明月满头大汗,都忘记了她这个被令妃娘娘赐予的名字会冒犯新月格格,心中暗自叫苦,一会要怎么跟令妃娘娘说,才能改掉呢,这名字可是当初皇上跟令妃娘娘在八月十五那天赏月谈笑时,赐下的名字,跟彩霞是一套的,要修改恐怕还要请示皇上。
想起小燕子了
新月拉明月不起,一着急好象力不从心似的,从床上滚落到明月面前,惊的明月面色惨白,新月却一脸可怜、委屈,对不住的样子说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难道连你也厌恶我吗?为什么非要坚持改名字呢?总是奴婢、奴婢的说话,让我心里难过,你不知道在这皇宫里,在我死过一次后,被你细心照顾着,让我活了过来,我有多么感激你,你看咱们名字那么像,又能在我最痛苦的时刻相遇,这种缘分有多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