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星尘此时,也对这叫洛河的小孩儿微微起了疑,好奇他到底是何来历,竟懂得这么多奇诡之道,但是转念一想,不管他生前是何许人,他既能为一个素昧平生的孙乞儿鸣不平,甚至,差点被凿下几颗牙齿,现在又为这个叫东哥的男子洗刷冤屈,可见他骨子里并不坏,早起了围护之意。
他四人初到这子云峰,晓星尘就隐隐感觉到,虽这整座子云峰的庙观重重叠叠,表面上看似瑞气千条,实际上,细细甄别会发现,从山脚至山顶若隐若现地透着一股厉鬼之气。
第23章又见故人
溏心真子看了看那孙子枫,见他面色惨白,神情淡漠,嘴角的一颗黑痣,突然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但是又无法肯定,他让一旁的手下人上前解开孙子枫的衣服,说道 :“此人面目青紫,淤血甚多,右侧肋骨畸形、塌陷,显已断裂,这么明显的外伤,人所共睹,小居士年纪尚小,不能明辨是非,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可不要授他人指使,意图包庇罪人。”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东哥。
百姓听后纷纷觉得溏心真子所言极是,纷纷点头表示同意,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在一旁道:“没错,不是我倚老卖老,实在是活了这么大把岁数,吃的盐比在场的各位吃的米还多,过的桥比各位走的路还长,以我的经验来看,这小鬼恐怕正如溏心真子所言,乃是授了他人的指使,来混淆视听,意图包庇这个东哥的罪行。”
小花姑娘见东哥遭难,虽然他对东哥一向是爱答不理,但是见他为了自己才遭此横祸,心中愧疚,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替东哥脱罪,有了一线生机,怎能轻易地让这机会稍纵即逝掉,于是道:“石老爹,您就不能少说两句么?东哥都这样了,您就别添乱了。。”原来这个白胡子老头就是前几日,那个说话半吊子的石老爹,小花姑娘心中愤愤,心想:“平素您三缄其口,一副少言寡语,深怕惹祸上身的样子,让你讲讲那妙嫦娥的事情,你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今日怎么倒是话多了起来,当真是讨厌。”
一个中年男子看了看小花姑娘,殷勤温柔地说道:“小花姑娘,石佬爹说得没错,人啊,要是饿急了,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我看这小鬼瘦得皮包骨头似的,一副饿死鬼的样子,眼睛还贼溜溜的,难说不是为了什么吃的,比如说,包子、馒头之类的东西,跑来替人作伪证的。”
王小虎对那中年男子吼道:“阿彪,你给我闭嘴,石佬爹老糊涂,你也老糊涂了不成?东哥可是我们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你怎么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你要害死他不成。”
那中年男子早就对这东哥看他不顺眼,尤其是看到他对小花姑娘胡搅蛮缠时,气更不打一处来,总觉得他是一块狗皮膏药,怎么甩都甩不掉的哪一种,现在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正好是落尽下石的时候:“话可不能这么讲,做人啊,还是得讲良心,我不能因为和东哥是从小到大的伙伴,就昧着良心说话,在正恶是非面前,可不能讲什么情面,否则世界岂不乱套?何况,石佬爹他是我们村儿里最最见多识狂的老前辈,他都这么说了,那就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东哥知道他的心思,意图除自己而后快,愤怒地道:“谁让你讲什么情面、屁面,你和这糟老头有什么屎盆子,尽管往我身上扣,你以为我会给你求饶不成?”
那石佬爹听这王小虎和东哥,一个说自己是老糊涂,一个骂自己是糟老头,心中微觉有气,心想,今日要是不跟这帮小东西讲事实、摆道理,让你们心服口服,恐怕以后再也没人高看自己,咳嗽了两声之后,语重心长地道:“各位请听我一言,我也并非是说,要各位认定这东哥是凶手,只是这小鬼的话,不可全信,因为我,就是最活生生的例子,本来吧,这件事我打算老死都烂在肚子里面,带进棺材也不与任何人说的,现在我啊,就以自己的亲身的教训,让大家提高警觉,不要轻信这些来路不明小孩儿,否则可能会家破人亡,落一个有家不能回,有苦不能言,离乡背井,东躲西藏的下场。”
薛洋心想:“又是个喜欢刷自我存在感的老家伙,今儿是什么日子,尽是遇到这些装模做样的家伙,这叫溏心的道士爱装模做样,这白胡子老头也要来横插一脚,讲他那老掉牙的故事,刷存在感啦?”
左右无事,且看他要讲什么,于是道:“老头儿,您啊,有屁呢就赶紧放,可不要和之前那样,支支吾吾,让人听起来好不痛快。”
石佬爹心道:“不见棺材不落泪,且看是谁在这里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