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庶女明兰的美名传遍京中大街小巷,不少大户人家上门求娶,都被老太太给婉拒了。盛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哦。虽都是大户人家,但大多数都是给家中庶子求娶的多一些。
也正是在这时候,长枫送来了顾廷烨外室朱曼娘的消息,我跟他一起去了一趟隔壁州府,这朱曼娘带着孩子还真是走不远,只来到隔壁州府的一个村子里,靠给人洗衣做粗活糊口。
我们去的时候,正赶上那孩子病了,朱曼娘穿着粗布衣衫抱着孩子缩在一个用简易木板搭的床上一个劲的哭。
我再环顾四周,屋顶破洞,窗户也漏风,她怎么混的这样惨了。
朱曼娘见我是个道土,把孩子放到床上,忙从床上爬下来,鞋子都没穿,光着脚跪在泥地上,一个劲的给我磕头,哭着说:“道长,我儿子快不行了,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我给您做牛做马,求您救救他。”
我见她哭的毫无形象,鼻涕眼泪灰尘糊了一脸,心中有些动容。走上前给那孩子检查了一下,是伤寒高热。我掏出师父配的消炎的药先给他喂了一颗,又拿出小本本,翻找这种病症的药方。写下方子后,又带着长枫去药铺抓了药,药抓回来后,我看着那朱曼娘还在守着儿子身边,又瞅瞅长枫那个五谷不勤的,只能我自已去厨房煎药了。
朱曼娘家的厨房很简陋,锅里一只破碗里放着两个僵硬的野菜饼子,我看着辛酸极了。那孩子好像只有三岁吧,看着好瘦弱啊,一定吃了不少苦。其实以朱曼娘的姿色,她完全可以做回老本行,去给人唱曲跳舞来换取更高的报酬。我也不懂她为何甘愿给人洗衣服做粗活,赚取那为数不多的几个铜板度日。
摇摇头,转念一想,谁会要一个带孩子的中年妇女唱曲啊。就是那稍微好些的工作,她带着孩子怕也是做不来的。她是个反派,是一个坏人,但同时也是一个可怜之人。
喂完药后,朱曼娘继续守在儿子身边。
我跟长枫在院子里等着。
长枫问:“你上次说顾廷烨要跟明兰成亲,可他这不是要娶如兰吗?咱们来找她干嘛?”
“哥哥,你知道吗,我本来是真想用朱曼娘来对付明兰的。可真来了,见到她们母子这样,我又有些于心不忍了。你说怎么办?”如果让他们回去注定都是不好的结局,我还要送她们回到顾廷烨身边吗?
朱曼娘可能不是好人,可那孩子是无辜的啊。我记得看剧里,那孩子的结局是死了。可要是就留他们母子在这里,最后朱曼娘还是会再次回到顾府的,然后在与明兰的争斗中下线。
长枫说:“那顾廷烨如今得新帝宠幸,咱们不能跟他对着干啊。可这母子要是找回去,就会给如兰添堵,这样一个庶长子对我们盛家也没有好处。”
我问:“如果最终嫁给顾廷烨的是害我们亲娘的明兰,你还会这样想吗?”
长枫没有再说话,而是低着头,皱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等了约半个时辰,那孩子出了汗,烧也退了一些。我交待了朱曼娘几句,让她有事去客栈寻我,便拉着长枫先回客栈住下了。
次日我又去了朱曼娘家,见那孩子已经好多了,我再给喂了一粒药丸。那朱曼娘跪下向我磕头道:“多谢道长搭救之恩,请受民妇一拜。”
我让她起来,闭着眼睛假装在算卦,道:“你应该还有一女。奇怪啊,那女子的命运与这哥儿截然不同啊。”
朱曼娘惊喜的说道:“道长真乃神人,连我还有一个蓉姐儿都知道。还请道长帮我儿算上一卦,他未来前程如何?”
我闭眼继续装大神,掐指几下开始摇头,道:“本道为你儿算了一卦,他原是勋贵侯府子孙,只可惜他压不住这富贵的命格,命运多舛,恐难以养大啊。”
我拿出做道土的那一套算命的说法,忽悠朱曼娘。信不信的由她。
朱曼娘一听,惊恐的说道:“道长怎么知道我这儿子一直体弱多病,还是侯府血脉?道长真乃神人也。还请道长救命,民妇愿做牛做马报答道长。”
见她一直磕头,我忙阻止道:“你且起来。也罢,贫道念你一片爱子之心,便为他逆天改命一次。为今之计只有一条活路,那就是将那孩子送到京城外的玉清观里去做道童,有三清真人护着,方能平安长大。信不信由你。”
朱曼娘却说:“我信,道长我信,只是我儿还这么小,我有些不舍。”
我笑着说:“几年后,你再去玉清观接他,到时你们母子自会团聚。不过,在这期间,避免天机泄露,让阎王知道他的下落,前来索命。你儿的下落,你谁都不能说,这孩子十岁前不能得见亲生父母,你日后要是上玉清观碰见也只能远远的躲着,不得相认。你若能做到,他方有一线生机。”
最终我还是不忍心,给那孩子指条活路吧。道观是他最好的避难所了。只有这样才不会成为父母相互争斗牵制的棋子。十岁之后,孩子也大些了,无论是跟着朱曼娘,还是跟着顾廷烨,也能活下去。
我留下五两银子给她,让她好好照顾孩子,等孩子痊愈后,让她自已做决定吧。五两银子虽不多,也足够他们母子生活一年的了。
长枫见我出来,问道:“你告诉她顾廷烨的事了吗?”
我摇摇头。
长枫喜道:“我就知道妹妹你是个软心肠的,不愿意给如兰找不痛快。”
我淡淡的回道:“对付明兰我再想法子吧。”
半个月后,眼见如兰跟顾廷烨的婚事就要定下了,顾廷烨亲自去跟陛下解释,是他弄错了心仪姑娘的出身。他想娶的乃是盛家六姑娘,虽是庶女出身,但一直被记在嫡母名下,也等同于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