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傅亭舟那副冷淡疏离的样子,苏晚轻哆嗦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气,拨通了对方的号码。
响了四声,那端接了。
没出声,但是苏晚轻已经感受到冷气在手机里蔓延了,她咳嗽了一声,“大哥,我是晚轻,乔乔的朋友。”
“嗯,有事?”
“乔乔明天……明天要做手术,体检查出一个结节,性质不是很好,您…您…”
苏晚轻吞了吞口水,“您能回来吗?”
跟大哥说话真的好煎熬,苏晚轻决定,以后再也不会单独跟傅亭舟联系了,这个傅亭舟是傅家变异的产物吗?外公外婆,傅先生傅太太,傅家二哥还有自家婆婆人都很好,看上去温温和和的。
怎么只有傅家大哥,一个死冰块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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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水给爸爸打了一通电话。
没多说什么,只是问他近况。
乔爸爸笑着,说最近天热起来,凉皮卖的快,问她什么时候放假回家。
乔水说要等十一假期。
打电话的时候,她眼底湿润,可是她无处诉说自已的害怕恐慌,她要面临明天未知结果的手术。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进入手术室,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要躺在手术台上,她从小到大都没有生过什么大病。
麻药有点疼。
她疼的手指扣着床板扶手,不是心理上的疼,是真的很疼,这么长一根针就这么插在女性最软弱的地方。
时间很短,全程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但是乔水觉得浑身冰冷,即使医生的神情并不凝重,但是面对未知的结果,她需要浑浑噩噩的等候三天,创口在麻药的作用下不疼。
只是压迫止血,用束缚绷带包裹住,仿佛呼吸都被压住了一样。
护士似乎是察觉到她呼吸不舒服,提醒的说道。“三天后回家可以自行解开一点点,现在需要绷紧止血。”
随之又说,“三天后病理结果出来。”
乔水面色苍白的点着头,她攥着掌心的时候,发现手心里面湿润了。
走出手术室,护士也出去叫好,今天手术的人不少,医生跟护士也就喘口气,马上开始新一轮。
乔水低着头往前走了几步,准备强撑着提起笑容对苏挽轻说自已没什么事。
余光中看到了一双男士的皮鞋。
鞋面皮质高档,边缘处带着奔波辗转的尘埃,那一抹淡淡的冷木香,像是放大了她这一瞬所有的嗅觉的同时,把胸腔中压抑了几天的委屈也尽数激发出来。
乔水抬起头的时候,眼睛已经红了。
上一秒为了不让苏挽轻担心所强行扯开的唇角,还僵硬在这里,显得有几分滑稽。
傅亭舟衣服都没有换,私人飞机直接降落在二院楼上的停机坪,十分钟之前刚刚赶来,一路风尘。
他皱着眉,看着她泛红的眼睛,鼻尖也是红的,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心里塌了一块。
还不等他开口。
乔水哭了,“你凶什么。”
傅亭舟压哑下声音,抬手扶着她肩膀也不敢用力,“我哪里凶了。”那声音无奈又不敢扬起语调,只是带着轻哄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