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婴儿又懂什么贪墨军饷呢。
若此时被人知晓刘勤仍留有遗属在世,这孩子还未睁眼看清世界,就要通向死门。
都说慈不带兵,他领军一辈子,面对敌人从不手软,杀伐果断毫无妇人之仁,但伤及无辜,他做不到。
于是,悄悄将这个孩子带回京。
那时,言氏刚入府不久,慕容煜便与她商议把这个儿子寄养在她名下,也分析了利害。言氏白得一子,又省得此事关乎慕容氏荣辱,就一同将云祥身世掩下,假装怀孕,瞒天过海。
慕容煜无奈道:“沛均一心想建功立业,为父安能不知?但依照陛下的制衡军权惯例,两个儿子不能全掌兵权,你大哥去前线打仗,只有把小儿子留在京城陛下才放心。且沛均的身世也不是无人知晓,当有朝一日他得了功名,行走朝堂,招至险恶,他的身世便是打击他、打击慕容氏的利器!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像现在这般乐天悠闲,富贵平安,也算是给他父母一个完满交待!”
此时此刻,父女二人全然未觉,门外一个身影正悄然离开。
听至此,云静忽然问:“郑阔是不是与此事有关?”
慕容煜称是,“为刘夫人看诊接生之人就是郑阔!”
云静心里的不安重新翻涌起来。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父亲告诉她郑阔的尸身始终没有找到,云启派出的人也一无所获。此人就像是暴露在外的火捻,如遇乱窜的火星,便顷刻燃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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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祥独自一人醉醺醺走在街上。
父亲与阿姊的谈话,他听得真真切切,心中萦绕着四个字:原来如此。
为何母亲对他不如对沛盈那般上心?
为何父亲不肯给予他重任?
原来如此。
他不是亲生儿子,父母才会亲疏有别。
那他在父母眼里到底算什么?衣锦无忧养他,只是为了把他关在笼子里,怕他惹事吗?
他就这样跌跌撞撞走着,迎面忽地撞上一个人。
“沛均?怎么喝成这样?”这人将他扶稳。
云祥睁开眼,见是自己好友,冯瑞履的长子冯书,便开始大哭:“我不想回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