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既走了姜家门路,这些求人办事的,当然也得有所表示。
所以同钱粮一起来的,还有他们为小糯宝备的重礼。
什么半人高的红珊瑚、西洋得来的望远筒、金钗玉镯、名石古玩,全都应有尽有。
那张家更是一咬牙,干脆把为女儿备的嫁妆,都直接送给小糯宝了。
冯氏带上俩儿媳在一旁看着,笑得脸都快裂了。
她们这才明白,啥叫走过最远的路,就是国师的套路。
这些富到流油的纳捐人,连出两遍银子,还一堆宝物,到头来除了上火着急,什么都没赚到。
反倒是国师得了银子,还不用真给官,空手就套到了白狼。
小糯宝跑到院里时,看到张家送的千工拔步床,眼睛亮得像俩星星!
她跺着小短腿,转圈围着直看,兴奋得嗷嗷叫。
“娘,怎么有这么大的床啊,都能住下十个糯宝了!”
冯氏搂住了她,调侃道,“这下好了,娘不用怕你以后长胖压倒炕了,这床大得像个小屋子,就算是小胖猪也住得进去!”
小胖猪预备役一听,也不生气,只要得了好东西,她就笑得收不住牙。
张家送的拔步床,简直太过重工。
上下四周都有封顶,全是黄梨花木所制。
床梁、廊柱、台阶之上,都雕刻着精细的山水画,整个看着就是一座小房子。
李七巧在里面走了二十步,才看清除了床榻之外,内里还打了两排箱柜、桌椅、洗脸盆架,甚至连放马桶的地儿,也专门设计出了。
“这哪里是睡觉的地儿,简直是洗漱梳妆如厕一体的!”
李七巧惊叹道,“要是换作不爱出门儿的人,怕是半个月待在里面,日子都能照常过。”
萧夫人正好也在,她先前见过这种,便道,“送床的张家是江南人,那边一带的富庶人家,打从女儿一出生,就会命匠人打造她成年后用的床榻了。”
“就是这样一张,得三四个工人做两年,才能打出来呢,可是个金贵物件。”萧夫人也一脸羡慕。
冯氏听得惊讶,同时又不免唏嘘。
“只怕这一张拔步床,就够一个村的百姓,吃一整年了,那张家竟舍得作礼送来,可见是有多富,也难怪国师要放他们的血。”冯氏紧了下眉间。
小糯宝原本看到重礼,小小的良心还有点儿痛。
可一听娘这么说,良心瞬间抛脑后了,她跑进拔步床里,就像个好奇的小猫崽,左摸摸右瞅瞅,最后撒欢似的蹦上榻,抱起脚丫滚了两圈。
“娘,有了这么大床,以后我吃饭喝水都不出去啦,就等你们给我端进来!”
等撒够欢了,小糯宝探出脑袋瓜,笑得见牙不见眼。
冯氏啧了一声,就和萧夫人抱怨上,“瞧瞧这小丫头,现在都使唤上自己老娘了。”
这话一出,妇人们都弯眼笑,说的好像以前没使唤似的。
萧夫人笑过后,又忍不住羡慕道,“同样是当娘的,要是我家那萧小子肯使唤我,我还求之不得呢。”
“可惜他整天追着姜伯爷跑,再这样下去,怕是连我这个当娘的,也要入编你家了。”萧夫人无奈摇头。
真可谓,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有的娘成天被“烦”,有的则对孩子“望眼欲穿”。
两家的娘交换了下心得,然后便得出,小子就是没心肝,还是闺女好的道理!
丰年和丰虎还咧着嘴,正坐在门边,听着妇人们闲话交谈呢。
这一下子突然躺枪,俩人都委屈挠头。
“娘,我们可是好大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