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还有俩小的,正趴在炕沿上,左瞅右瞅给他俩当观众。
小春哥儿已经能跑能跳了,整日围着糯宝转悠,像个忠诚的小奴隶。
这不,等小糯宝吃饱,四仰八叉往炕上一躺,只要招招小胖手,春哥儿就屁颠屁颠,捧着果子、羊乳茶,笨拙又乖巧地递过来。
要是小姑姑高兴了,夸他两句,春哥儿便更乐得像只巴狗。
等全家回来后,看着摇尾巴的春哥儿,和在啃小糯宝脚丫的冬哥儿,都不由欣慰极了。
冯氏点头叹道,“俩孩子还这么小,就知道缠着糯宝了,不愧是咱姜家根苗。”
姜丰年也不住点头,眼底带笑,“春哥儿老实,将来长大,就给妹妹鞍前马后当管家吧。”
“冬哥儿好动,以后当个练家子,给她小姑姑当护卫,我看都挺好!”
这话一呼百应,全家都满意拍手。
炕上俩小豆丁懵懵眨眼,还不知自己已被做了“职业规划”。
不过如此也不亏,跟着小姑姑,可就是抱上了全南纪国,最粗的大腿!
这相当于少奋斗五十年,出生即养老!
一连六七日过去,穆亦寒下发的旨意,终于拐了个弯,传遍了京城和大柳村。
乡亲们得知都沸腾了。
挤在姜家门口,要给小公主和伯爷行礼。
杨二他们也脚踩棉花,拿着一百两的赏银,激动得泪流满面。
一百两,这可是种地二十年才能出的银子啊!
他们长这么大,别说拿着了,就连见,都没一次见过这么多钱。
南下俩月,便得了别人小半辈子,都未必攒得到的积蓄。
而提为一等士卒,更是好大的体面,和一种惠及终身的保障!
按南纪律法,一等士卒只要在厢军服满五年,长子便可永免徭役,年满五十后,兵部每年还会发放一百斗米。
跟着姜丰泽南下,于他们而言,这是何其有幸。
众人围在姜家,有的道喜,有的感激,一时热闹极了。
小糯宝坐在三哥脖颈上,围着狐狸毛围脖,小脸白得似雪,直朝大伙咯咯招手。
乡亲们没见过大世面,看见小公主,也不知行礼是该作揖还是跪拜。
眼看村长想带头行跪礼,冯氏眼疾手快,赶忙给扶了起来。
“都是乡里乡亲,看着糯宝长大的,她哪能受你们大礼。”冯氏摆了摆手,“这不就外道了吗。”
姜丰泽随和得很,也笑道,“大伙别急别忙,糯宝的公主封礼得进京再办,眼下还没正经受封,咱们在村就和平时一样,谁都别拘束了。”
老张头和刘婆子仗着岁数大,抢在最前面,一人握了只糯宝胖手,笑得直叉腰。
“托了糯宝的福,我们也是见过公主的人了。”刘婆子美得不行。
老张头乐道,“将来告诉旁人,我摸过公主的手,估计我这只老手,身价都得跟着涨。”
小糯宝偷摸捂住小嘴。
何止是手啊,连张爷爷的屁股,都被她的雷火烧过呢,那屁股比手还值钱。
冯氏看出闺女笑啥,怕她说漏嘴了,赶紧拍拍小屁股警醒。
杨二他们围着丰泽,这时也满脸喜色,商量着得了这赏银,是先去城郊置块好地,还是送去钱庄吃息。
全村正喜气洋洋呢,这时,村口大黄忽然呲牙,狂吠了几声。
众人闻声看去。
只见村口处,好几个外村的村长正赶过来,有的满脸是笑,有的却怒气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