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得差不多了,冯氏便道,“行了,咱别在门口杵着了,快进屋说话吧。”
“对了老大媳妇儿,娘不在家时,府上没啥事吧。”她故意看了孙春雪一眼。
孙春雪赶紧点头,“放心吧娘,家里都好着呢。”
说罢她又脸红拧袖子,“这回,我当真啥错都没犯。”
想着上次,家里人去莱城时,她因一时贪财犯了错,被姜丰年气了多日,可是长了教训了。
冯氏满意地点点头,把心放进肚子里后,就进屋去看俩大孙子了。
春哥儿从榻上起来,揉揉眼睛,没等冯氏把手伸来,就像只小耗子似的跳下地,嗷嗷地奔向小糯宝。????
“小姑姑~回来啦!”
“春哥儿,好想姑姑呀~”
他蹒跚地扑到小糯宝腿边,抓着她的裙子,开心得满嘴口水。
冯氏看着悬空的手,再回头看看被孙子当空气的老二两口子,不免好气又好笑。
“得,一看到糯宝,咱们这些当奶当爹娘的,就都得靠边站了,春哥儿这小子真是。”冯氏无奈了。
李七巧倒是笑得厉害,“哪里是靠边站,咱都快被粘到墙上了,就差打入冷宫了。”
姜丰虎摸摸脑袋,还想伸出大手,强行把儿子抱过来。
却不想,春哥儿瞥了眼他那扎人的胡子,就嫌弃嘟嘴,牵着小糯宝的衣袖,就像有人撑腰似的,大摇大摆往屋里进了。
姜家人一路舟车劳顿,身上乏得厉害,肚子也空落落的。
于是大的抱着小的,该沐浴的沐浴,该回屋的回屋,等小厨房那边冒香气了,众人才欢欢喜喜,聚在一起用晚饭了。
姜家这边虽是无事,但穆亦寒那边,朝中却出了一档子烂事。
勤政殿内,等听完宋老所说,穆亦寒的脸上就浮上冷意。
“什么?连着三年,竟然私吞了两千两白银,这几乎是慈幼堂善款的七成了。”
“慈幼堂成立之初,就是为了养育我南纪孤苦孩童,这个狂妄之辈,连孩子的银钱都要搜刮!”穆亦寒声音寒冽如冰。
宋老摸摸白胡,点头道,“多亏前阵子,京城遍查商铺卫生,找出一家卖脏油的,又顺藤摸瓜,扯出慈幼堂竟也买了他们三年的脏油,这才查出贪赃善款的事。”
慈幼堂和养济院一样,都是收养孤儿所在。
不过不同的是,慈幼堂在京城,是由官家专门设置,每年都会从户部拨出上千两的银子,来养育孤苦孩童。
那慈幼堂的堂主,本是由鸿胪寺卿周淳才举荐,是他自己的养父。
却不想那蠢材养父,居然仗着养子的权势,大胆敛财,克扣给孩子们的用度不说,且三年来数次伪报孩子数目,以此向户部骗取善款。
穆亦寒揉了揉眉心,“在云城时,本座就见了养济院出事,如今这慈幼堂,在天家眼下,竟也敢如此放肆,必不能轻饶。”
“阿黎,下令将慈幼堂堂主下狱,罚去京郊皇家田庄,为奴十年。”
“三日内,命其归还全部贪款,若是差了一个铜板,便连奴仆也不必当了,直接拉出去斩了!”
只是眼下的慈幼堂,急需新的堂主理事。
这个人选倒让宋老颇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