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姜很是无奈的看着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的某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没等贾瑚想出个所以然来,张淇出乎意料的登门了。
看着蠢蠢欲动,随时准备一拳打上张小将那张俊脸的手,卫王爷扶额,把人让进了前院书房,三个人关在书房里密谈了整整半日。
没有人知道,这半日里,他们都谈了些什么,又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只是在张淇重新出现在欣园门口时,脸上的表情,如释重负。
张二天,张淇受到当今的招见,于金銮殿上面见天子,当今直言张卿甚得朕心,当殿下了几道旨意。
敕张淇正四品金翎卫指挥佥事,赐其生母李氏四品恭人,由张佥事奉养。并赐下位于京城内城的府邸一座,许其携母搬出宣威将军府。
又问张淇可有婚配没有。
张淇答道,“已与荣昌伯嫡女口头议定婚事了。”
当今听后,直点头,他现在的左膀右臂之一的贾瑚就是出身荣昌伯府,这位新进了金翎卫指挥佥事和荣昌伯府结亲,很好嘛。
“果然是朗才女貌。”
贾瑚越众出班,“请陛下替舍妹和张佥事赐婚。”
“如此美事,朕自当满足。”当殿下了一道赐婚的旨意。
金銮殿上的这些表现,都是套路,君臣两个早就商量好了,就等这个时候了。
这几道旨意下来,外人还罢了,宣威将军府却是炸开了锅。
有一句话,贾玥没有说错,宣威将军张惭出身京城张家,家族支脉众多,张将军身为嫡支家主,更是能生,除了庶长子张淇外,嫡妻肖氏就生了三子一女,余下还有五名庶子,六位庶女,可以说是多子多孙。
张淇的生母李氏,原是张惭的通房,是由老夫人赐下教导他人事的,年纪比张惭还大上几岁,相貌也不出众。生了张淇之后,更是无宠,好在她看得明白,只守着儿子,安心度日,若不是张淇心仪贾玥,想为自己挣一个出身,张淇其人,只怕早就泯然于众人了。
当得知儿子不仅平安归来,又得陛下青眼,升了官,还为自己挣来诰命加身,李氏的心情可想而知。
躲在屋里狠狠的哭了一场,等到张淇来接她的时候,她只是把今天圣人赏赐下来的诰命朝服换上,带着心腹的两个丫鬟,余下的,什么东西也没带,就这么在张淇的搀扶下,来到了正院。
张惭和肖氏端坐在主位上,很难得的,几位育有子女的妾室,和她们各自的儿女也都在场。
张淇和李氏这一走,相当于分家了,这便是当初贾瑚答应帮他从张家脱离出来时,所想到的办法。
虽说讲究孝道,但总有些意外情况。
张淇身为庶长子,时刻要承受来自嫡母和兄弟的忌惮。若是个肤不起的纨绔子倒也罢了,他却替自己和生母挣得了一份出身,在张家的身份就很第三了。如果不是欣园和当今横插了一手,张淇今后在张家的日子,只怕还不如以前呢。
现如今,他等于是放弃了张家的一切,重新开始,看似亏了,其实,能够从嫡母和嫡母所生的弟弟们的压制中抽身而出,何常不是一件好事?
肖氏看着一身大红诰命服饰的李氏,眼睛里跟淬了毒似的。
来致厅中,李氏微微福身,并没有开口,肖氏有心想要刺上两句,又想起老爷的警告,只能黑着张脸看着之前被她压得死死的母子。
早知道,早知道这样,当日就不该留这小崽子一命!
“咳!淇哥儿今日得受皇恩,是咱们张家的福份,淇哥儿亦是我子,虽说分了府,但该得的份例必不能少,你如今府门新立,花钱的地方多着,今儿先将你该得的那份产业分给你,望你好生经营。”张惭语重心长的嘱咐。
“老爷!”肖氏一脸的震惊。
张惭漠然的看了她一眼,无知的女人,遇事也不懂得用恼子想想,如今他年纪已高,几个儿子也都同有能够挑起家族重担的人物,唯一一个出息的,却是要从家族中分出去了,他日族中若是有事,还不一定能劳动他来相助。
当日因嫡长子同荣昌府府议亲,嫡子被批得体无完肤,那个时候他还说贾修之有眼无珠,如今看来,真正有眼无珠的人,是他才对。
不过是给庶子的一点子产业,根本不及嫡子将来继承的九牛一毛,能让长子记得家人的好,何乐而不为?这个女人,却只看到了眼前的那一点东西,难道把长子对亲人的那点子亲情都耗光了,她才开心吗?!
肖氏被张惭这一眼看得胆战心惊,这许多年来,张惭如同大齐大多数的男人一样,并不怎么理会后院之事,别说妾室了,就连那些庶子庶女,也是要看她的脸色过活的,仰她的鼻息,如今这是怎么了?
张惭不再理她,只和谒的对张淇说道,“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府去吧,别忘了,无论如何,你都是老夫的长子,往后有什么不明白或是处理不来的事情,尽管来府里,便是为父没空,你这几个兄弟总能顶点事。”
张惭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张淇自然要领下这份情,“是,儿记住了。”拱手揖礼,母子二人相携离了宣威将军府,自此,除非是重大事情,张淇母子,再没踏进过宣威将军府一步。
搬了新家之后,李氏开始着手忙活起张淇和贾玥的亲事。
传说,荣昌伯府嫡女贾玥出嫁那一日,十里红妆都不足以形容其势,相传当第一件嫁妆在绕京城三圈后,入了指挥合法事府大门时,最后一件嫁妆,还没有出荣昌伯府的大门,京中的百姓大呼开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