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约记得他和我很像,这里指的是外貌,我们的性格不一样,他总是安静乖巧的,而我很不安分。”
“我是个丫头,丫头在别人眼中就是赔钱货,不是出生时被溺死,就是被扔到后山,而我不一样。”
“我很幸运,父母对我和阿弟一样好,甚至在某些方面更为小心呵护,每当我得到了连阿弟都没有的东西时就会和他分享。”
“我很喜欢阿弟。”
房间里,四个人围着圆桌而坐,静静听着林轻语讲述着她的故事,时隔多年,再次提起弟弟时她的情绪波动依旧很大。
因为真的在意过,所以才始终无法释怀。
“就这些,实话实说吧,我这次回来是要向他问个明白,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我自认为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真的只是出于对自己的嫉妒吗?看不惯父母对自己更好过对他的态度?
林轻语对此持怀疑的态度,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她,可悲的发现内心深处的自己还在为林轻乐辩解。
万一呢、万一真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呢?
每当有这个念头的时候,深入骨髓的寒意就会瞬间侵蚀蔓延,直到让她在灼灼夏日中打了个寒颤,被冬雪掩埋的滋味总会及时冒出来提醒她的可笑。
“我当时发了高烧,记忆有所缺漏,医生说没办法,要全靠我自己想起来。”林轻语啜了口杯子中的热水,试图为身体增几分暖意。
“唯独这件事我记得清楚。”
冯柔抱住了她,试图给予安慰,“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这不是陪你回来了吗,你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她是真的把林轻语当朋友,不然不会抛弃舒适的生活跟来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没有空调、没有马桶、信号也时断时续,冯大小姐还从没吃过这种苦。
她瞪了一眼对面两人,语气不好道,“问够了吧?你们就这么好奇吗?”
程星文有些尴尬地推了推眼镜,他因为担心而出来找人,结果稀里糊涂的就被白以尘拽过来了,然后被迫听了这么个故事。
这让不喜欢探究别人秘密的他有点不自在。
“当初他们没去找过你吗?”
从看见林轻语的脸之后一直陷入自己思绪的白以尘终于开口问出了不解的地方。
“……没有,”林轻语很认真的在回想,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这么多年来,从被养父母接到家里生活直到现在,他们一次都没来过。”
村子几乎与世隔绝,林轻语安慰自己他们从没离开过这个地方,不知道去哪里找她也很正常。
……很正常。
“不对吧。”白以尘的直觉在某种时候真的很准,“你明明想的是‘啊,他们其实并不在乎我,果然丫头就是赔钱货’。”
“那又怎样!”
林轻语低吼,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脸哽咽着,“非要说出来吗!我不需要你再一次来强调我被抛弃了这个事实!”
“让我留有一些幻想就这么困难吗!?”
“小语……”
冯柔瞪了眼白以尘,连忙抽出几张纸巾帮哭泣的友人拭泪。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