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今日是没有希望从沈砚山的手里拿到这张琴了。
哪怕是碰一下……也不行。
真是太小气了。
沈苍苍坐稳了身子,才对沈砚山道,“素素不过是断了一根弦,便赔了你一张琴。礼尚往来,你也该送些东西回去。”
“送东西?”沈砚山抬起头来,皱着眉头看着沈苍苍,“可琴,的确是她弄坏的。”
沈苍苍有些语塞,半响后才道,“可她这不是赔你了吗?”
沈砚山依旧神色自若,“所以我收下了。”
沈苍苍抬起头大叫了一声:“啊……你怎么这样啊……”
她发现自己又被沈砚山绕了进去,而且无论怎么样,她都说不赢沈砚山。
在一边的重大夫瞧见沈苍苍那个可怜的模样,有些不忍心道,“世子,事情不能这样算的。这琴是太太借出去的,那么损坏了也该沈家担着。但是如今晏家小姐既送来琴赔礼,那么……你既然收下了,也该送一些礼回去,表示你大度的收下了。”
重大夫说的乱七八糟,但是沈砚山却略懂了一些。
他想了想,便将膝上的琴放在桌上,又走到重大夫的书架附近,瞧了瞧书架上的书。最后,他将目光落在了一本诗集上,他伸出手将诗集拿了出来,又在书桌上找了一只沾了墨的狼毫笔,在诗集上做了个符号。
“将这个本诗集,送到晏家去。”沈砚山走到重大夫身边,想了想又道,“再去牡丹院里取一盆绿玉,一起送过去。”
说完之后,他也不顾沈苍苍和重大夫惊讶的神色,抱着古琴就从屋内走了出去。
在他的袖口里,有一张小纸条像是要掉出来一样。
重大夫模模糊糊的瞧见,那张纸条上的簪花小楷写的极好,而且,似乎还写了沈公子三个字。
他想要再瞧清楚一些纸条上写了什么,沈砚山已经离开了他的视线。
重大夫只好叹了一口气,又和沈苍苍嘱咐了几句,便朝着牡丹院走了过去。
绿玉啊……
他有些头疼了。
彼时,晏府内,香复也有些头疼。
她都上了马车后才想起,自己居然将信函和古琴给了沈家世子。她居然胆敢让沈家世子替小姐跑腿。
香复想着,便觉得有些腿软了。
等马车停在晏府后门的时候,阿哒一脸不解的看着香复的样子,“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香复摇了摇头。伸出长袖拭了拭额头上的冷汗,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些。
她一来晏锦身边,便被晏锦器重抬为一等丫鬟。而且她们的卖身契,都是活契,而非死契。也就是他们想要走的时候,晏锦会放他们走。
晏锦待她如此之好。可她……
香复想到这里,心里十分的愧疚。
等进了玉堂馆,香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挑了帘子走进去。
此时,赵管事也在屋内。正一脸尴尬。
晏锦瞧见香复走了进来,只是抬了抬眼,又继续对赵管事道,“要越酸越好,最好是酸橘。”
赵管事点了点头,答道,“酸橘的话,城外到是一片橘林。老奴去瞧瞧。”
“也好。”晏锦想了想,“不过南方那些酸橘,也要运过来……我想尝尝不同味道的。”
赵管事有些不解。这酸还有不同味道的?
不过,他却没有将心里的那些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