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魔法倒吊起来过,头朝下的淹入池塘里;被魔法阵束缚在墙上,一群人朝他释放火球,看看谁能率先烧掉他头顶的鹅毛;还有一次,教他们魔法师自救课的老师冷着眼掰碎了他的四肢,让同学们练习自救魔法。——而他在老师的魔法束缚下半点动弹不得,疼的几欲昏死。
他不止一次的想过出去,但这里是魔法学院,院门布置的阵法唯独限制着他。校方从上到下,似乎都认同了他玩物的身份。
白术的眼神越的冷。在村里那好不容易浮动起来的温暖,又被现实重重的盖了下去!
——时间倒是冲淡了他的悲伤,但在这里的生活,却让他心中的戾气越积越重。
直到有一天,他从水中被捞出,微春的天气有些冷,他抱着手臂缩在地上颤抖着,薄薄的春衫湿透,半透明的紧贴着他的皮肤。少年很久没有剪过的头已经半长,湿漉漉的贴着脸上,咳着水,我见犹怜。
带头欺负他的那人像是才现到他的模样,眯起了眼睛。
自从之后,欺负的模式就变了。
以前是火球冲着他的脸,现在却都换成了风系魔法割裂他的衣服。那带头的人越来越多的开始用言语来调戏他,魔法紧缚了他之后,也不再是靶子式的火球投放,而是更加恶心的、用水魔法射他,从嘴、脸、到胸口、腹下。那些人似乎越来兴奋,白术被水流击打的闭着眼,又动不了。内力在体内愤怒的流转,几欲自爆!
——不行!这个时候还不能离开。
他的理智告诉他。
如果这个时候回去,心理的状态只会让白祁更担心!
——上次不是捡到一本教科书?等忍受过这次,就回去继续自学好了。
可他没能等到他自学成功的时候。
那个领头人在某天终于打破心中最后的道德,绑了他,锁上门,把他扔到了自己宿舍的床上。
“跟了我。毕业之前没人欺负你!”那人的头颅在他身上嗅着、亲吻着拱动他的衣服。
“滚”白术目眦欲裂,喉咙里出一声低沉而压抑嘶吼。
压抑着他的不是他自己,而是这个紧缚的魔法。那人半惊讶的抬起头:“你能说话?——难道这个魔法我没有对”
抬眼间,陡然愣住。
床上少年双眼血一般的红,周身魔法元素肉眼可见的暴动着翻滚,像是一团煮沸的水!紧缚他的魔咒一层一层的显示开,符文具现出来,从头开始,一圈一圈的崩毁、粉碎!
那人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惊慌的往后倒退了几步。贴到墙壁上!
白术垂着头,从床上坐起,周身暗黑的元素围绕,气势惊人。
“死吧。”
黑暗的旋风袭击上对面的人,卷住他的头,飞的旋转之下,随着他的惨叫,身彻底分家。
白术红眼如血,冰冷的望着掉落到地板上的头。黑风帮他冲破了门,他走了出去。
复仇?
白术问自己。
不。不要再杀人了。他想。
这里的一切都如烟云。欺辱也好、魔法学习也罢,都是为了能够早日回去见白祁。
那陡然出现的、未知的黑色魔法元素化成他的剑。他看了看,执起。一剑劈开学院门口的魔法阵,伴随着惊动整片地区的轰然声,缓缓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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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换心情的话。旅游吧。
他开始了在整个大6的旅游生活。一路赚到的钱都想办法寄回村里,也收到了很多村里人的来信。他这个状态不能回去现实、也不能回去村落。——他走了很多的地方。可是无论来到了哪里,救了多少人也好、处置杀死了多少恶棍也罢——他那一双血红的眼睛,再也没有变回去。
很多佣兵团想要让他加入自己,一些有势力的人类贵族也听闻了他的力量而去招揽他。他渐渐觉得烦躁。
终于,他离开心思复杂的人类,来到最近的矮人的地盘。矮人好酒、个个都是锻造的能手巧匠,而且极爱金子。白术把赚来的金子当做礼物赠与,初来时很是受到热情的欢迎。住下的时日里,他帮着矮人们驱赶过巨兽,矮人们都很感激,拿出酒菜来款待他。——可是当某天,他酒后醒来现身后的背着的那柄剑不见了,就起身告辞离开。
离开了矮人的居所,他走在长满春草的草原上,黑色的元素四面八方的聚集而来,于他的面前重新凝结成长剑。他淡淡的微笑着,温和的摸了摸剑身。
于是他又过了一段时间的露宿生活,那本记录着他和白祁的小本子被他翻看的都要掉页了,他就宰了某只巨兽,用其肚皮做纸,重新誊写了一遍,小心的揣进怀里。烧了原来的那个小本子。
某天,旅行中的他不经意间救了一个兔耳的小姑娘,被热情的带到了兽人的地盘。
与矮人们狭小逼仄的住处不同,兽人的地界热闹极了,空旷又高大。时常有些大笑着的兽人们当街抵角搏斗。兽人喜欢摔跤、喜欢打架、崇尚武力!天生嗓门大吼的开,几个兽人的笑声能把屋顶都震塌下来!
白术的笑容也渐渐的多起来,和那小兔儿妹妹一起摆摆摊子,在集市上挣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