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浣碧正瑟瑟发抖地跪在翊坤宫里,一旁的香炉烟火缭绕,那烟雾直直地熏到她的脸上,华妃还如凶神恶煞般让她手持宫规诵读。
浣碧心中暗自思忖着,中秋佳节将至,自己对娘亲的思念愈发浓烈,于是便悄悄在御花园为娘亲烧纸,岂料竟被华妃撞个正着。
而甄嬛得知此事后,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那华妃派来的太监也如哑巴一般,只说几句意味不明的话。
甄嬛只隐隐约约听到,浣碧在御花园烧纸被华妃逮个正着,事情闹得佷大。
还听到什么浣碧的母亲何绵绵,顿感天旋地转。
她生怕浣碧是甄家私生女的事情败露,到那时,全家都将万劫不复,故而急得如无头苍蝇般。
华妃看着跪在地上,即将晕厥的浣碧,心中那口恶气总算是稍稍出了一些。
可突然,翊坤宫门口的太监,就如惊弓之鸟般急忙过来通传道:
“华妃娘娘,皇后娘娘来了!”
皇后?皇后那个老妇不是自己在禁自己的足吗?
如今怎会不顾新宫规,如饿虎扑食般闯进翊坤宫!
皇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浣碧,直接让人风风火火如疾风骤雨般抬走了。
华妃气急败坏道:
“皇后娘娘,您就是这样执行宫规吗?新的宫规可是您自己出的,倒是想出就出来!”
看着华妃咬牙切齿的模样,宜修实在无暇顾及她,一句话也不说就如脚底抹油般走了,华妃气的如疯狗般乱扔东西。
碎玉轩里,剪秋刚刚过来报平安,莞嫔听闻事情的经过,明白浣碧没有暴露后,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面色不佳地如霜打的茄子般躺在床上。
而章弥此刻也如救火般赶了过来,为甄嬛把脉配药,宜修脸色也不佳,在景仁宫里把脉喝着药。
谁知道皇上此刻突然来了,宜修心想,必定是自己给华妃下脸的事情。
主动给皇帝请过安,又自顾自地如竹筒倒豆子般做起说道:
“请皇上恕罪,只是莞嫔这一胎极其珍重,臣妾不能眼睁睁看着胎儿出事!”
大胖橘脸色看着确实要好些,宜修趁机说道:
“本宫看莞嫔的胎,虽说已经有六个月了,但碎玉轩地处偏远,出了事,太医未免赶不上。”
“浣碧姑娘身上伤痕累累,若是在碎玉轩里静养,只怕那病气会惊扰了莞嫔。”
随后又迫不及待道:
“不如将莞嫔接来景仁宫偏殿住着吧,她与本宫皆身怀六甲,又恰巧同月,恰似那并蒂之花,刚好能相互照应。”
宜修自顾自地说着,丝毫没有察觉到皇上的脸色已然如锅底般漆黑。
皇上突然站起身来,如寒冰般冷冽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厉声道:
“宜修,你可知罪?”
皇后顿时如坠云雾,茫然不知所措,自己之前虽做了不少残害胎儿之事,可此次确是清白无辜啊!
于是她面不改色,心不跳,扑通一声跪下,理直气壮地道:
“皇上明察秋毫,臣妾实在不知何罪之有!”
皇上却手中不断摩挲着那十八子,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前面来回踱步,随后又是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才痛心疾首地说道:
“你自己还有脸说,居然和甄嬛有那见不得人的女女之情!”
啥?
宜修一脸惊愕地抬起头,谁知大胖橘看她的眼神越发笃定,连连摇头叹息道:
“朕从前,见你与纯元那般亲密无间,宛如亲姐妹,心下便觉得有些怪异,不过纯元去得早,才未对你起疑。”
“然而你看看,莞嫔进宫后,你所行之事,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令人发指!更不必说,你每次提及她时那满脸的笑意!”
“若不是朕今日心生疑虑,戳破这层窗户纸,你还打算瞒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