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元家的一边搓着刘氏手上的穴位,一边想道。
平日里,程明珠就算下午小睡也不会睡到现在。
程三元家的心里嘀咕着,她该不会是放血伤了吧?
那可得让厨房做点补血的药膳才好,赶紧给她补回来。
她想着,感到刘氏的两只手都搓热了,于是把它们放回了被子里。
起身来到外间,她看了桌前的陈松意一眼,没有打扰,去了厨房吩咐添菜色。
戏园里。
元六坐在一楼大堂的角落位置,一边捻着桌上的一盘花生,一边听着台上的戏。
天色越晚,来戏园的人就越多。
台上一出戏唱完,已经开始唱新的一出了。
跟着程明珠进了这里,他戏听了,眼睛也没闲着,不着痕迹地把这里观察了一圈。
先前按照陈松意的吩咐,先来桥头镇打头阵、盯着程家母女的时候,他就知道程明珠喜欢到戏园子里来。
当时元六只以为,陈松意吩咐自己盯着程家的院子,是对养母家还有感情,怕她们成为奚家那样的受害者,所以盯是盯了,却没有深究。
现在知道程家母女牵涉其中,扮演的是加害者角色,监视的紧要性就更加不同了。
他在下面看了一圈,没见到程明珠,也没见到程家的丫鬟下人,猜到她大概是上了楼上包间。
戏园子里设包间,就是为了顾及听戏的贵宾的隐私,元六耐心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观察点。
于是一碟花生吃完,他就起身拍了拍手,问奉茶奉毛巾的小二:“茅房在哪儿?”
小二给他指了路。
借着去茅房的机会,元六又四处走了一圈,见到一楼大堂跟二楼包厢之间少有客人走动,只有送水送帕子的小二能够畅通无阻。
他于是回到后院,躲在转角处,看到刚刚给自己指路的小二,便在他路过的时候,猝不及防地放倒了他。
把人拖进柴房,用木柴掩盖住了昏过去的人,元六换上了他的衣服,低头端着茶点上二楼。
戏园二楼的包间不多,元六也没打算挨个找过去——这几个包间当中,就只有中间那一个外头有人守着。
不管是谁来,都会本能地注意到那里。
他整了整表情,换上刚刚那个小二那种热情中透着卑微的笑容,走上前去。
“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