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采东刚要再说什么,忽然看见院外两个人手里端着什么朝院门走来。
一个中年妇女头发花白,系着围裙,手里端着一个大木托盘,托盘里放着除了一有一盆海鱼炖,还有一盘花生米和两个小菜。
一个二十出头,身材高挑的年轻小伙儿手里也端着一个木盘。
木盘里放着几副碗筷,还有一瓶酒,几个杯子。
“金海叔,来客人了,您给说一声嘛。”
说话的是宋有及的老婆,脸上带着笑,话里却是假装的埋怨。
卢千阳连忙上前,替她拉开院门。
“相逢,进来,先放在凳上,去树下把那桌子搬来。”
进了院的女人,偏过头,吩咐儿子宋相逢。
年轻的小伙儿先是恭敬地对金海喊了一声:“金爷爷。”
他先把自己手中的盘子放在言采东坐过的板凳上,一路小跑到那棵巨大榕树下,搬出一张破旧的木桌来,放在板凳跟前,把木盘里的东西摆上桌。
宋相逢又看了看,又从院子角落里拖过一根条凳来,把三根条凳摆好,再从自己母亲手中接过木托盘,把托盘上的菜肴摆好。
母亲在一旁慈祥地看着宋相逢,嘴里还在和金海随叨。
“金海叔,您老人家以后要是有个事儿不说,我就让走了的公公来找你说道说道。”
金海讪笑着点点头,他知道这是宋有及一家对自己的照顾。
他和宋山河都是这宋家村的外来户,在过去的几十年来,两人走得近,经常来往,他和宋家很是熟络。
“相逢,给两位大爷和这位小哥把酒给倒上。”
女人催促儿子,她是个有眼色的女人。
年轻人宋相逢连忙把酒打开,给三只杯子斟满,然后连忙退到母亲身边。
“金海叔,你们就先对付一顿,吃饱喝足,你就不用管了,我一会儿自己来收拾。”
说完,女人招呼着儿子出了院子。
金海冲着女人的背影喊了声。
“有及他媳妇,多谢了。”
女人扭过头,冲着金海咧嘴笑了笑,又朝他摆了摆手。
“宋山河一家对你很不错。”
言采东点点头,赞了一句。
金海回过身,招呼着言采东和卢千阳往那桌边坐下。
“相交几十年,他们一家对我这老头子很照顾。”
“那他怎么就自杀了呢?”
言采东不解,一脸凝重地看着金海。
金海沉默不语,只是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叹了一口气。
“你爹言雨亭,自杀;化名金裁缝的日本人,自杀;还有那陈景瑜,还是自杀……”
金海幽幽地说了一句,侧过脸,看着言采东的脸,想了想,再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