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清漓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道:“嗯,你补充得很好。”
正好一个老农路过,听见他们说的话,诧异地看着他们两个,“公子姑娘看着像富贵人家出身,没想到对地里的农事懂得也这样多。”
蒋清漓听了,十分认真地解释道:“老伯,我家祖父种地可是一把好手,我跟着他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不少呢!”
顾安域斜睨了她一眼。
跟蒋清漓定亲之后,他也曾刻意去了解过蒋家的历史。
就他所知,蒋家出身蒲州蒋氏,这个姓氏在当地是很有名望的家族,出过不少有出息的子弟。
最出名的,应该就是蒋岱的生父、蒋清漓的祖父蒋坚,他是昭德七年的状元,为人踏实勤恳,官运也不错,一路顺风顺水地做到了正二品的知枢密院事。
若不是运气不好,在三十几岁正当好的年纪就因病早逝的话,那至少还能再往上走一走,哪怕是入阁拜相,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如果是那样的话,蒋家可要比现在显赫得多了。
可惜了,蒋岱父亲早丧,母亲没多久也跟着去了,他又没有亲叔伯,是跟着寡居的祖母一起长大的,老家的族亲一看他们家败落了,也不愿意接济他们,因此他幼年受了不少的苦,直到科举及第,后来成为了裴公的门生,才慢慢熬出了头。
别的暂且不说,蒋清漓出生时,她的祖父已经仙逝二十年有余了,哪里还能够教导她种地技巧呢?
这边蒋清漓胡乱一诌,那边老农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如此。”
又看了看蒋清漓一身华衣,他不由地感慨道:“看来你家祖父是种粮大户啊!子孙才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蒋清漓摇摇头,故作谦虚道:“也就几百亩地,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顾安域右手握拳,抵在了自己的嘴边。
他在忍笑。
阿堇还是在高门大院里待久了,对外面的世情显然了解得不够多。
寻常村民,大多是当佃农给地主家种地的,能有几亩属于自己的地,已经算是在村子过得相当不错的人家了。
拥有几百亩地……那可算得上是大地主了。
果然,老农眼底流露出羡慕来,“姑娘果然出身富贵啊!”
蒋清漓听他这样说,一头雾水,有些不明白他怎么就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她已经表现得挺低调了呀!
不过她还是好脾气地摆摆手,笑道:“没有没有,还差得很远。”
一副十分自谦的模样。
转而看向顾安域,“他家的地就比我家多……有差不多一千亩……”
老农羡慕的眼神顿时转移了。
顾安域想起自己在山上开的荒,一千亩肯定是没有的,但加上果园的话,几十亩应该是有的。
话说回来,他俩这算是……志趣相投吗?
想到这里,他笑着开口道:“阿堇,外面那些人都说错了,咱俩真不能算是不学无术,只是兴趣跟他们不一样罢了。”
蒋清漓闻言,也忍不住笑了,她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说得很是。”
谁说她是“草包”来着?
她这叫“特立独行”,不走寻常路,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