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外坑了好友一顿大鱼大肉,吃饱喝足的师父正有此打算,回谷后哪儿也不去,直接进了自己屋内,往窗边那柄大摇椅上一躺,便悠悠晃着打起了盹儿。
岂料,老头子的大好计划,却被某个忧心忡忡的小姑娘打破了。
“师父……师父……别睡了师父……”
“哎呀,墨儿莫要吵了,为师睡觉呢……”
“师父师父……”
师父终于肯半掀起眼,眯着看向趴在椅把上的阮墨:“墨儿又怎么了?”
“师父还问我怎么了……师兄他被紫宫主抓了去,数日不知所踪,师父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他吗?”
三日前,在谷里养病的紫宫主忽然消失不见,一同消失的,还有负责为她医治的单逸尘,师兄弟们几乎将整个医谷都翻了个遍,愣是没找着两人。
最令人着急的是,师父竟也不说该如何是好,只让他们该做何事做何事,不必去寻单逸尘了。
其他人听闻此言,只当是师父将大师兄派出谷办事了,可阮墨晓得并非如此,当日她眼睁睁看着紫宫主自行出谷,身后有两名下属使轻功紧随其后离开,手里还架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正是如今失踪的单逸尘。
这……叫她如何能不焦急?
偏生师父还跟个没事人似的,日日该授课便授课,该出谷便出谷,对单逸尘一事只字不提,她又不得随意出谷,等了好几日干着急,才忍不住过来缠着师父问的。
她晓得师父不会放任他临危,可性命无虞是一回事,紫宫主对他下药,强行带走,后面还会做些什么又是另一回事了。
想起自家师父,亦即红鸾门门主对待男人的那些行径,她实在不敢想象,单逸尘会不会被紫宫主……了?
“担心?为师早说过他不会有事,有何可担心?”
“可是……”阮墨咬着下唇,双手紧紧巴着椅把,追问道,“那他为何不回医谷来?”
师父却优哉游哉地捋了捋胡子,调侃道:“啧啧,墨儿快告诉为师,你总念叨着阿尘何时回来,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师、父!”
“墨儿呀,你就是关心则乱。”师父无奈地摇摇头,轻拍了拍她的手,“好歹是为师的大徒弟,岂会是等闲之辈?你不晓得,阿尘的武功好着呢,那会儿他年轻气盛,我与他对练时还总被他撂倒在地,也不让让我这把老骨头……放心吧,阿尘若是想走的话,谁也拦不住他。”
她仍是放心不下,想起他被带走时的模样,不禁道:“可万一他被下了药,无法运功呢?”
“那他也还能用这儿啊。”师父用食指轻点她的太阳穴,缓声问,“难得你就这么信不过他?”
“不,我只是……”
“墨儿啊,”想起今日与好友的交谈,师父摸了摸她的头,难得地语重心长道,“你要有耐心,要相信他。同时,也让阿尘好好看清楚自己的心意,明白吗?”
阮墨一愣:“师父……他与您说什么了?”
“还用得着说,为师十数年来看着他长大,能看不出来吗?”师父嘴角抽了抽,语气嫌弃,“他不过是太笨,才从来不当回事罢了。”
“……”原来师父什么都晓得啊。
不过,要是让其他师兄听见师父说,他们无比崇拜的大师兄……笨,指不定会惊得立马奔回藏书阁去,抄几卷医书压压惊。
“好了,赶紧回自己屋去,为师要歇觉了。”
她只好应了一声,不再多问,起身向师父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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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