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人家的身子,总得负责。
哪怕说不上喜欢,该娶也得娶。
但他生平也是头一回遇见这种事,刺激太大,一看见赵长欢就容易想起那天的情形,一想起来鼻子就热,这几天流鼻血流的他都快虚了。
原本打算尽快提一提两人的婚事的,却因为反应太大,不得不一拖再拖,直到今天他觉得自己已经能克制了,这才来了云居。
他以为今天这么热闹,赵长欢怎么都会露个面的,却没想到一晚上都没瞧见人,眼看着人都散了,他才琢磨着回去再敲门。
可他敲了半天,屋子里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这是睡得太死了?
他正犹豫该不该继续敲,百兰就提着食盒匆匆走过来了,见他戳在门口唬了一跳,连忙将食盒往身后藏。
“左,左将军?!”
左留卿摆了摆手:“没事,我当没看见……她还没吃饭呢?”
百兰叹了口气,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能对一个姑娘这么苛刻,无奈的叹了口气。
“没呢,我被扣在厨房帮忙,刚脱开身。”
左留卿让开路:“那你快进去看看吧,都这么晚了,别饿坏了……她也有可能睡了,我这敲了半天门也没人理我。”
百兰心里反而松了口气,如果赵长欢不在,那大概是猜到了自己脱不开身,自己出去找东西吃了。
她心里的急切压了下去:“那我先进去看看,要是睡了就不吵她了。”
左留卿欲言又止,最后也没说什么。
虽然想尽快和她提一提成亲的事,可也没必要着急这一晚上。
“行,你进去吧,要是她没睡你就告诉她一声,我有话和她说,要是她睡了就算了。”
百兰答应着推门进去了,却没多久就出来了,眼见左留卿要往里头看,抬手合上了门,赵长欢没在,可既然知道王府上下对她不算友好,那她的事自然不能什么都和旁人说。
她随口扯了个谎:“姑娘睡了,将军明天再来吧。”
左留卿面露失望,也不好强求,眼巴巴又看了眼窗户,心里好奇为什么睡了还要点灯,却也没问,黏答答的转身走了。
可出了云居没多远,就瞧见一道黑漆漆的影子站在云居不远处,他唬了一跳,抬手摸到了后腰的刀:“谁在那里?!”
那影子没说话,只稍微动了动,似乎扭头看了过来。
左留卿隐约觉得对方这有话不说,就爱瞪人的架势有些眼熟,抬脚小心翼翼的凑近了一些,却随即就松了口气。
“王爷,您这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付阙咳了一声:“睡不着,出来走走……”
左留卿也没在意:“那您慢慢走,末将就先回去了。”
他抬脚要走,付阙目光扫过不远处灯台旁那被压倒的一片青草,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你这是从云居过来?”
左留卿脚步一顿,一股心虚涌上来,有些不敢承认,可念头一转又反应起来,付阙最近那么针对常欢姑娘,显然是没有那个意思了,不然谁舍得?
他都不要了,自己求娶也没什么,再说……自己都看了人家的身子了,合该去求亲。
左留卿想着又坦然起来:“想去找常欢姑娘说句话来着。”
付阙猛地一抬头:“她在?”
“在啊,睡着了。”
付阙没再开口,静默片刻,抬脚走了。
左留卿有些摸不着头脑:“王爷,您不溜达了?”
付阙头都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