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从树梢垂下,随风拂上檐角,把天空染成了淡淡的绯色。
倚窗而坐的美人双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条条漫天舞动红绸带,思绪渐渐飘远。
如果父母和小雅她们知道自己今日大婚,一定会很高兴吧。
“姑娘,要开始了。”一名女官眉开眼笑地走了进来,把屋里的烛火一一点亮。
出阁之日,从破晓的那一刻起灯火长明。
很快,其余九名女官捧着各种华美的装饰鱼贯而入。
气氛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她们一个个笑盈盈地看着新娘,连连赞叹。
阮初音比她们想象中的还要美上数倍。哪怕是皇后娘娘年轻那会儿也远不及她半分。秦世子真是好福气!
所有的首饰,嫁衣都是阮初音预先择好的。现在只需乖乖地坐在妆奁前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就行了。
四个角落的大火盆逐一点燃,屋里一下子暖和起来。
一名女官为她细细地梳通着云发,另一名女官则为她轻柔地疏松着肩膀。
一盏茶后,阮初音以为要开始为她上妆了,结果却被带入了热气腾腾的盥洗室。
“我。。。早上洗过了。”她解释道。
“阮姑娘,不冲突。现在要洗的是花浴,出阁前必不可少。你呀,什么都不用做,交给我们就好。”
话音未落,一名女官已经脱下了她的里衫,又喊来两名,一起为阮初音做起了水中按摩。
八只白皙滑润的小手在如玉般的凝脂上一寸一寸地抚过,好几次她因为忍不住酥痒想要起身,都被她们用力按了回去。
“莫急,凝香露还没洒呢。”
“冰蓝,再加点儿热水。”为首的蓝衣女官乐文,边为美人按摩头皮边吩咐道。
时间在煎熬中一点一滴流逝,一炷香后,终于出浴了。
白皙赛雪的肌肤因为揉搓泛起了大片的红晕,而阮初音的小脸上的绯色胜过了所有颜色。
今日的花浴可以说是她有生以来洗过最彻底的一次澡了,十根脚趾被搓得犹如初生的婴儿般一尘不染,在烛火下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宛若一件无与伦比的艺术品,让她自己都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接下来的流程又让阮初音目瞪口呆。
只见乐女官拿着一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八滴香露化开在一种类似润肤露质地的白色软膏里,不停地用玉推搅拌着,大有为她涂满全身的意思。
“乐夫人,这量是不是太多了?”阮初音瞅着那一大碗,等皮肤全吸收完了,得到什么时辰?
“姑娘,好好躺着,闭上眼睛睡一觉。这凝香露和凝香膏啊,在大婚的时候缺一不可。抹完了能让你的皮肤赛过雏儿般娇嫩,更重要的是它还有一定的催情作用,新郎官喜欢!
啊!
阮初音瞬间羞红了脸,娇躯霎那间绷得笔直,让几位女官误以为舒缓地还不到位,又为她从上到下揉捏了一遍。
待一套流程走完,已近巳时。
匆匆用过一些吃食后,所有的女官全部风风火火地为新嫁娘装扮起来。
凤冠霞帔,酥胸半拢,一身冰肌玉骨,遍体生香。
平日里不施粉黛的颜色今日上了一层厚重的色彩,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妖娆妩媚,让人一眼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