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战死之将士,若难离故土,皆赐粟米五百石、钱二千、铁甲一套、良剑一柄。”
“若有意搬去本君封地,本君可将其名下赏田换为封地内的田亩,再赐地百亩、仆一人、免田税十年。”
“家中子嗣皆可送至长安君府,衣食皆由本君担负,由本君培养教育。”
“家中若有年迈无所依的六旬以上老者也可送至长安君府由本君照料送终!”
苏角震惊的看着嬴成蟜:“君上,赏的太重了!”
百亩耕田对于战死的将士们而言算不上特别重的赏赐。
毕竟那些将士基本都有爵位,家中耕地保底也有一百亩。
但嬴成蟜还开出了免税十年的待遇!
大秦的税收沉重、野蛮而僵硬,免税十年可是一笔极重的财富!
更让苏角震惊的则是嬴成蟜还许诺帮战死的将士们养孩子和老人。
如此,即便为嬴成蟜战死也后顾无忧啊!
嬴成蟜的声音有些疲惫:“他们是为本君而死,本君自当保他们全家无忧。”
“些许钱财算些什么?”
“若非本君仅能食邑于封地,没办法置喙他处,本君真希望能给所有战死的将士以同样的待遇!”
那些战死将士们的忠诚和牺牲对得起嬴成蟜给的这份赏赐。
但嬴成蟜给出这份赏赐却不仅仅是为了犒劳他们的牺牲。
这即是对还活着的将士们的激励,又是在将他们的孩子从小培养成新的家兵。
苏角轰然拱手:“拜谢君上!”
苏角感激不已,嬴成蟜心中却有些惭愧。
嬴成蟜摇了摇头:“无须如此。”
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嬴成蟜转而发问:“袍泽们都安置好了吗?”
苏角当即回答:“君上放心,都安置好了。”
“我等趁着巡城卫兵去救援大郑宫时离开地道去东风河洗干净了身子,丢掉了衣裳,又在身上覆了一层淤泥,想来不会被探犬闻到。”
“除卑下外,所有袍泽皆已藏入祭坑之中。”
苏角所部最终的藏身之处,就是位于宗庙西侧的祭坑群!
被嬴成蟜祭给先祖的那五十名韩国战士正于彼处腐烂,散发出血腥之气和腐臭之气,能大幅干扰探犬的嗅觉。
且那里可是赢姓宗室的祭祖之所。
除了嬴成蟜这个异类之外,又有几人胆敢对祭坑群下锸?
嬴成蟜拍了拍苏角的肩膀:“委屈诸位了。”
“此战过后,本君必当厚赏之!”
苏角咧嘴一笑,没有推拒,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
“君上。”苏角有些犹豫的说:“卑下潜入大郑宫寝殿时听到了婴孩的哭声。”
嬴成蟜微怔,旋即沉声发问:“你确定你没有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