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刻撤军,非但无功还会有过,不值当啊!”
景畴嘴上说着这也不提那也不提。
四目相对,八夫咧着嘴露出灿烂的笑容:“张嘴!”
下意识的咀嚼了一下后,昭愿脸色僵硬。
那另外半颗呢?
“为何上柱国却突然率部前往北城,令得我部被秦军前后夹击不能相顾?”
士卒警惕的仰头,就见八夫站在城墙边,手里还拿着一柄冒着热气的木勺。
“也不说攻城至今,我族始终承受着秦军主攻。”
“本将大开东、北二门,却仅有五万援军入城,这证明长安君依旧理智,即便城内兵寡也不会收拢超过安陵城承受范围的兵丁。”
见屈桓和景畴已经认同,其他将领不得不拱手应令。
“此战鏖战至今,景氏付出良多,也立下了不菲军功。”
“秦犬无耻!”
一摊黄褐色的粘稠液体对着楚军当头泼来。
王攀振奋大喝:“放!”
“下雨了?”昭愿感觉什么东西落在头顶,当即仰头查看天气,就又感觉有东西落进了嘴里。
随着嬴成蟜的命令,一坛坛金汁被倒进竹筐。
金汁,是一种并不常见的守城利器。
屈、昭、斗等氏的将领窃窃私语,低声商议。
景畴当即发问:“可是总斩获的一成?”
“观首战之日长安君的军略调动,他绝对有能力以更小的代价对我军造成更多的伤亡。”
届时,由景氏承担的战损很可能落在他们头上。
“自是归由公族分润的一成。”
历经鏖战,终于有一支先登勇士踏上城墙,项燕当即下令:“传令昭愿所部,夺城!”
“这确实令景氏损兵折将,却也给了我大楚以布置的机会。”
“都是什么恶心的恶趣味!”
项燕解释的很清楚,景畴也知道项燕说的都是实言。
屈桓、景畴名为副将,在军中的实际权力却远高于项燕。
“呸!”
昭愿等将领也纷纷劝说,但景畴的态度却很坚定,就是要撤军!
“长安君的目标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挑拨我大楚的内部矛盾,乱我大楚军心!”
屈桓温声宽慰:“上柱国勿忧。”
昭愿振奋大喝:“将士们,冲锋!”
在再次划分过利益后,景氏固守于东城之外,不再主动攻城。
“我军此战定能大胜!”
“快,前面的袍泽快冲!俺就算是死,也不愿被金汁洗头!”
“诸位将军以为,何如?”
所以即便项燕心中怒火升腾,却也只能耐心回答:“在本将心中,没有景氏、昭氏或项氏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