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平日里长安君却不会承担什么庶务,甚至不需要长安君练兵。”
“非战之际,长安君皆可随心所欲!”
嬴成蟜有些无语。
将备受猜忌说成了恩宠。
嬴成蟜只能说,玩政治的心都脏!
嬴成蟜淡声道:“近几年乃是大秦的多事之秋,本君多有操劳乃是应有之意。”
“本君无须往楚,只要度过这几年,王兄自不会再令本君终日辛劳。”
“昌平君无须多劝。”
熊启笑了笑:“长安君将希望寄托于大王?”
“长安君可曾听闻公子负刍明杀楚王悍之事?”
嬴成蟜略略颔首:“有些耳闻。”
熊启轻声发问:“长安君不怕吗?”
“公子负刍今日可用这般理由弑杀楚王悍。”
“大王难道不会担心明日长安君也用这般理由弑杀大王吗?”
嬴成蟜失笑:“本君为何会怕!”
“本君与大王情谊深厚,如何是楚王悍与公子负刍可比的?”
“本君为我大秦立下汗马功劳,又如何是公子负刍可比的?”
“本君面对流言毫无动摇,反而是臂助王兄破除流言,这又如何是公子负刍可比的!”
“本君毫无畏惧!”
看着嬴成蟜理所当然而又笃定的模样,熊启有些无奈。
从政治生物的角度来看,嬴成蟜和嬴政这一对兄弟就是两个奇葩!
好在熊启原本就不觉得嬴成蟜会因此而惧怕,直接转换话锋:“长安君现在威势如虹,坐拥数处封地。”
“但长安君可曾考虑过未来?”
“依我大秦律法,待到长安君薨,所有封地和食邑都会交还大秦。”
“长安君子嗣所得爵位也会降等。”
“长安君在秦国所得到的一切都是飘虚之物,会随着长安君薨而被尽数消散。”
“但若长安君在楚国得了封地和食邑,却可以如数传给后人。”
“长安君难道不为自己的子嗣考虑考虑吗?”
说着说着,熊启的鱼竿再次颤抖。
这一次,熊启连看都没看一眼河面。
循着前几次养成的动作抬竿、起鱼、取鱼、挂饵、抛竿,双眼始终看着嬴成蟜。
嬴成蟜攥着鱼竿的手微微攥紧。
他都没遛鱼!
他凭什么能钓到鱼啊!
嬴成蟜的声音肃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
“身为本君的儿孙,他们天然就比其他人更有优势。”
“本君的封地固然会被夺,但本君的老友和威名却会被他们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