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舟闻言一紧,全身的血液似乎同时奔向大脑,他的肌肉僵硬,那种似乎只留存在梦境中的血脉喷张,又重新照进现实。
他突然打了一个酒嗝,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故作不屑道:“不过是臭娘们,理她做甚,真是扫兴。”
冯瑶眯了眯眼,显然被林清舟的挑衅激怒了,她当即寒声道:“好你个林清舟,我还真要看看,究竟是什么货色,把你迷了心智,敢和我这么说话。”
说着她便冲向贺云芙,势必要把她的面纱摘下。
倒是林清舟态度强硬,紧紧把那舞女搂在怀中,似乎冯瑶再向前一步,他就要暴起伤人了。
只是这时,一旁看戏的谢亢拦住了她,沉声道:“小姐,莫要太过火,王爷那边还等着您呢。”
谢亢给了她台阶,冯瑶当然也就借坡下驴,打算转头就走。
毕竟传出去,她一个王爷之女当街和个舞姬撕扯,到头来丢人的还是她。
只是冯瑶有些疑惑,那女人的身段怎么都有些眼熟,可是像谁呢?
总不能是贺云芙吧?那臭寡妇自命清高,恐怕说什么也不肯当众钻进小叔怀里。
就那野女人撒娇的样子,够她学一辈子!
冯瑶打消了心里的疑惑,看着林清舟一字一句道:“六郎,饮酒伤身,可要节制哦。”
关上大门后,几乎是一瞬间,贺云芙就从林清舟的怀里钻出来。她不打算说什么,也不想听林清舟解释什么,更是不敢摘掉面纱,打算独自回房。
她面色酡红,走路的姿势也带着异样,其实那般被林清舟抱着的身子,早就酥麻的不受控制。
林清舟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慌,他紧随在贺云芙身后,等贺云芙要进屋了,发现林清舟还在后面跟着,不由得身子一怔道:“你跟过来做什么?”
“嫂嫂,今日这亵渎之举,实属事出有因,还请嫂嫂责罚。”说着他便要跪下。
贺云芙强忍着异样说道:“今日之事,休要再提了。”
说完她关上房门,身子已经不受控制,歪歪斜斜的躺在了床上。
……
第二天,还不等林清舟想好借口,如何同嫂嫂解释,那范刺史的家仆就上门求救了。
范刺史中的毒极为刁钻,赵王为他遍寻名医,就连太医叫来,可除了能把命吊住,依旧无法解毒。最终经过淑妃介绍,这才找到贺云芙。
听说又是旁人都没法解开的奇毒,贺云芙眼前一亮,不禁技痒。其实比起治病救人,她更喜欢下毒解毒,只是这个爱好过于吓人,她一直藏在心里。这机会着实不易,若是不去,恐怕真要遗憾很久。
不等她开口,就听见林清舟说道:“嫂嫂尽管去吧,我也很好奇那范刺史中了什么毒,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贺云芙的心思早都飘去了范府了,赶忙道:“什么要求?”
“我同嫂嫂一起去。”
“你也好奇那范刺史中了什么毒?”贺云芙当即松了口气,赶忙说道:“好,同去,同去!”
眼见贺云芙眉眼笑起,林清舟顿觉心头一软。和那劳什子范刺史相比,他更关心嫂嫂的安危。
既然这样,那么昨晚的事嫂嫂也就不会怪罪于他了吧?
马车一路驰骋,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范府。
两人被领进卧房时,范刺史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俨然已经有气没出气了。
范刺史夫人赶忙上前,含泪道:“林夫人,你可得救救我家老爷啊。”
“范夫人,您放心!我一定会把范叔叔治好。”
贺云芙赶忙坐在床边,从药箱中取出许多瓶瓶罐罐。又将金针刺在范刺史的穴位上,取了些毒血。
她先是闻了闻,又将一包蓝色药粉放进了那碗毒血里。只见那血液刺啦一声冒出烟气,瞬间将毒血净化一空。
“这歹人好险恶的用心,竟然用了三日毒!”贺云芙不禁皱眉道。
三日毒原本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涣梦,意为在梦中涣散心智而亡。不过因为死者中毒后三日会死于梦中,所以都称为三日毒。
只见贺云芙取出一个写着涣梦的瓷瓶,取出一颗腥味刺鼻的药丸,强行给范刺史送服下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范刺史眼见几乎停滞的呼吸开始顺畅,眼皮微微颤动,竟然有了苏醒的征兆。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解毒手法,让众人看的目不暇接,一旁的林清舟看着那些瓶瓶罐罐扯了扯嘴角,只觉汗毛直立。
大气都不敢喘的刺史夫人,已经跪倒在地,感激道:“林夫人全靠您今日妙手,不然老爷就算死于此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