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南雪抱着恒儿坐在皇后身边。”
见云岐不再有其他吩咐,王征才回了句“是”,又重新伺候他睡下,方悄悄退了出来。
陛下宴请北齐使臣没问题,可他不明白的是,陛下为何要让北齐使臣带家眷,甚至还要让大皇子作陪,要知道大皇子才两岁。
王征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陛下的用意,只得暂时按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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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客房之中。
一路上舟车劳累,按理该是能有个好眠,但菱歌却失眠了,躺在周颐身边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突然,听得一旁的周颐幽幽开口,
“你再不睡可就天亮了。”
菱歌被吓了一跳,她以为他早就睡了。
“你怎么还不睡?”
周颐闭着眼侧身将菱歌搂在怀中,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你翻来覆去的,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又问,“有心事?”
菱歌点点头,向他怀中蛄蛹蛄蛹钻去。
周颐一怔,随口一问,“是想恒儿了?”
听到“恒儿”的名字,菱歌顿时难过的落泪。
在这晋王府中,处处都有恒儿的踪迹,她抱着他在前厅玩耍,在秋千架上欢笑,在水边喂鱼……
这里的一砖一瓦,对她来说是幸福也是噩梦。
她怀着对未来无限的憧憬嫁入这里,又伤痕累累的离开,至今想起,都是大梦一场,空空如也。
菱歌将头伏在周颐怀中低泣,心有千般委屈,却只能化作眼泪。
“想哭就哭吧!”
周颐轻拍菱歌的后背,抚慰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哭吧,过了今夜,只怕她在京中的每一日都得小心翼翼。
低泣声不知持续了多久,周颐才感觉怀中的人儿气息平稳。
他借着微弱的光低头看时,只见菱歌已经闭上眼,但眼角却依旧挂着泪珠。
他轻轻的将泪珠拭去,依旧揽她入怀,暗忖:
看来等大婚之后,我得尽快带她离开,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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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躺在周颐怀中太舒服,菱歌睡得极沉,清晨醒来时,闭着眼伸手往旁边一摸,却什么也没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