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颐刚回到晋王府,屁股还没坐热,就被火冒三丈的步宇拽起来:
“走,你跟我去进宫,你就跟他说,菱歌是我步家的女儿,我看谁敢关他。”
周颐甩开步宇重新坐下,瞅了他一眼,无奈道:
“你以为我想让她被带走?只是今日之事见的人实在太多了,而菱歌手上的簪子正好与尸体上的伤口吻合,所以大家看到的都是菱歌杀了人,众目睽睽之下,我根本没法拦着,而且那小丫头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我问不出实情,能怎么办。”
“那你就这么干坐着,看着我妹妹在里面受苦?”
步宇急得直跺脚。
周颐白了他一眼,“那不然呢?你别忘了,这里是南安京城,不是北齐,就连我的人也不好插手。”
步宇急道:“那不然我们劫狱,你、我、加上你身边的那些高手,总能护着她离开南安吧!”
“我的步将军,你长点脑子好不好,你忘了我们来干嘛来了,劫狱,哼,咱们倒是一走了之,到时候皇帝将气撒在公主身上,我们怎么跟阿冷交代,还是将军呢,简直就是猪脑子,也不知道步华怎么有你这么个弟弟。”
周颐恨铁不成钢,气的直接将步宇大骂一顿。
步宇气的指着周颐,“你,你,你……”说了半天,硬是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什么你,”周颐一个弹指打在步宇的手腕上,“没大没小,下次还这么指着我,小心我揍你。”
步宇手腕吃痛,急忙收回手指,虽满心怨气,但也不敢发出来,因为他知道,他是真的会揍他,只能忍痛问道:
“那如今该怎么办?万一大理寺真的将菱歌给砍了怎么办?”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步华的聪明劲你是一点没学去,”周颐无奈摇头,继续解释,“大理寺验尸、审案、查案、核验,少说也得一个月,这一个月足够我们找救她出来,何况我已经找人去牢中看他了。”
“什么?”步宇愤怒的砸了一下桌子,“合着我在这跳了半天,全让你看戏了,你找人怎么不早说,你是不是存心拿本将军寻开心呢?”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又不能拿我如何。”
周颐斜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往床上走去。
步宇在他身后张牙舞爪的比划了两下,蔫蔫的出了房门,走时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周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以为是床太硬,便起身出门,轻点足肩,翻出晋王府,又一路掠过街市在自己家中落足。
院中一片黑暗,往常回来时,不管多晚,菱歌总会给她亮一盏灯,紫阙与紫菱两个小丫头估计也走了吧!
她们既然带着情绪照顾菱歌,还不如不来,否则只会给她添堵。
周颐叹息着往里走,穿过长廊,推开卧室房门,里面依旧漆黑一片。
他借着点点星光点燃蜡烛,坐到菱歌的梳妆台前,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她的胭脂水粉。
今日到底出了何事,让她对自己三缄其口。
周颐想了半天,想不想出个所以然,只好上床躺着,但床上满是她留下的沁香,一看身边却是空无一人,他更是气闷。
来南安前他曾卜过一卦,知道此行不顺,但却不知这般不顺,早知道就不该答应阿冷。
若不是来南安,只怕他与菱歌此刻正在那里逍遥快活呢!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不过一夜惊梦,难有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