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压抑在江凤仪心中的恐惧,她终于坦坦荡荡,在受害人面前说了出来。
正是因为爱而不得,也深知自己的老公处处不如人,她才那么恐慌,甚至犯罪。
她用戴着手铐的双手,颤抖地扯着轮椅。
仰头,几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何寄秋,我求你了,给我个活命的机会吧!当初是我一念之差,铸成大错,我诚心诚意的向你忏悔!哪怕关我一辈子,或是让我给你当牛做马一辈子都行,好歹给我留条命!我知道错了,我一定会改!”
仇人见面,本就分外眼红。
何寄秋就算心肠良善,也绝不可能当圣母放过这种人。
她要江凤仪偿命。
微微低头,何寄秋用最冰冷的声音告诉江凤仪:“你这种人不值得原谅,赶紧下地狱去吧,为云涛偿命。”
云深深也冷哼一声。
推好轮椅,她带母亲离开。
身后,是江凤仪撕心裂肺的悲鸣声。
随即江凤仪又疯了一样在里面大吼:“我要见我儿子!你们去联系我儿子,我要见他!”
可惜,没人回应。
……
录完口供,何寄秋准备回医院去了。
趁着云深深推着她,走过局子里的长廊时,见这里清净没人,何寄秋有些话想说。
“深深,你跟妈妈说说,你和女婿怎么离婚了?”
头脑清醒以后,何寄秋除了操心丈夫的事,便是担心女儿们的安危。
这两件事,她已经安心了。
现在,又有了新的烦恼。
从前云深深离婚时她还很懵懂,都没搞清楚情况,现在可得好好问问。
云深深就知道她迟早会问这个。
早有这个心理准备,云深深缓缓走着,用轻松的口吻说:“妈,我们是有情况,所以暂时先分开。”
“什么情况?他搞外遇了?”
“没呢。”云深深简单扼要:“是因为他为了我被人威胁了,在海城商会主席换届大选的时候,投了违心的一票,致使盛家的劲敌成功上位,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先离婚避风头。”
何寄秋平静的脸上,波澜开始起伏。
“投票?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赶紧跟我说说。”
云深深想换个地方说。
但考虑到母亲太紧张,估计也等不了,她只能尽量简洁,把当初叶锦心放火诬陷她、夏元朗趁机钻空子威胁盛宴的事情说了。
得知前因后果,何寄秋精神紧张。
双手已经不安地抓着轮椅两侧,指甲都嵌到了塑料把手里。
一时间,她无比自责。
她病了太久,两个女儿失去了父亲,也没得到母亲的照拂,过得如此艰辛。
“唉,幸亏有女婿,总能及时帮上忙,不然,我真不知道你会过得多苦……”
说着,何寄秋啜泣起来。
满心的自责让她无法呼吸,简直心痛得快要死掉。
云深深赶忙给她擦眼泪,柔声说:“妈,别难过,这些事都过去了,不值得掉眼泪。”
“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什么时候才能好好的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