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首先注意的不是那个高个子,因为就算他家那丫头吃了神仙妙药,也不可能在半年时间里,窜到和他一般高的高度,所以,率先pass。
排除掉高个子之后,他的注意力就放在了他旁边的那个矮冬瓜身上,其实,如果单独看的话,她的确不算矮,可是她若是和这个高个子走在一起,那就真的是矮冬瓜了。
瞧清楚这丫头的装扮,墨潇白的唇角开始抽搐个不停,很是无语的在额角降下数道黑线后,那张万年面无表情的脸更是难堪的伸手遮挡了下,老天爷,来道雷,赶紧劈晕了这个祸害吧!
明明是花一般的高富美,可她可倒好,硬是将自己装扮成丑矮挫,那张洁白无瑕的笑脸,也不知道被她用了什么,非常写景的成为了“满脸麻子像星光”。
墨黑发亮的秀发也不知道被她用了什么,一溜一溜的,好比街上的乞丐稻草窝。
身上的衣服虽然没有被她弄得脏乱破,但是在看过她那张脸后,这身上就算是再干净,恐怕也没有让人看第二眼的冲动吧?
再看她修长的腿,好好的,硬是被她扮演成了跛脚妹,额滴个神呐,你这死丫头到底想要玩什么把戏啊?
墨潇白强忍住心下翻滚的冲动,十分同情的看向站在这丑矮挫旁边,那位看起来绝对高富帅的小伙子,那抢眼的外表,无论走在哪里都是耀眼的所在,即便是他现在这张脸站在人家这小鲜肉面前,也是不够比的。
当他若是拿真面目示人,这小子,还真不够看的,不过,这小丫头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无声的控诉他长得老?长得丑?
“呜呜呜,潇白哥哥,潇白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呜呜呜呜,米儿过得好惨啊,呜呜呜……。”
还没反应过来的墨潇白,被突如其来的黑矮挫抱了个正着,几乎是一瞬,他的身体僵在了原地。
可是胸前的人,却丝毫不为所动的放声大哭,那委屈的丑模样,真是一副不忍直视的画面啊,连带着站在宫门口的将士们,都忍不住为他们的北王殿下鞠了一把同情泪。
老天,那黑团子是什么啊?丑成那模样,怎么好意思出来吓人呢?更何况,她竟然,竟然还光明正大的抱上了他们的男神,这,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他们的北王殿下怎么回事?
不是应该一脚踹飞,或者一啪掌掀飞吗?
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北王殿下,竟然,竟然容忍了那穷丑矮挫的拥抱?
嗷……,老天爷,你瞎了眼了吗?
等等,他们听到了什么?潇白哥哥?终于找到你了?
难道,难道他们尊敬的北王殿下亲自出宫,就是为了迎接这么个,这么个让人作呕的丑乞丐?
“咳咳咳……。”大抵是感觉到面前人那僵硬的身体,白龙十分同情的看了墨潇白一样,轻轻的扯了扯米儿的肩膀,不自在的将手放在嘴前遮挡了一下,轻声提醒:“那啥,差不多得了啊,你再这么抱下去,估计你家相公要熏倒了!”
对,不是晕倒,是熏倒!
事实上,虽然他和她离得最近,天知道他暗中用了多少药材来遮挡她身上那种不知道怎么搞出来的酸臭之味儿,这墨潇白竟然容忍她到这等地步,看起来似乎还算靠谱,至于是不是真诚的,还是需要考验滴!
虽然很是贪恋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但小米也知道自己身上是个什么味儿,着实不好意思再这么抱下去。
于是乎,她很是好心的放开了早就僵了麻了的墨潇白,委屈的揉着不知道是手上有污迹,还是脸上涂了什么玩意儿,导致一流泪就黑乎乎的眼角,抽抽搭搭的耷拉着脑袋,嘤嘤嘤的哭泣着……
那模样,若是娇滴滴的美人儿,墨潇白或许会低头安慰一下,可是她那张脸……
他忍不住抬眼望天,这丫头,还真是……奇葩的所在啊!
忍了半天的可怜白,强忍着自动模糊她那张脸,以及摒弃那窜鼻子的酸臭味儿,硬邦邦的看着她道:“好啦,你这不是见到我了?走吧,先跟我进宫。”
“谢谢潇白哥哥。”
丑女突然笑逐颜开,兴奋的上前抱住某可怜白的胳膊,虽然感觉到他一瞬间的僵硬,但最后,竟然还真就这么忍了下来,这下某女可谓是乐不开支的摇着他的胳膊,撒着娇,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下,大摇大摆的跟着她最强大的靠山,进了宫。
所到之处,宫女太监纷纷垂首行注目礼,目送他们离开之后,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来自某乞丐身上那刺鼻的酸臭味儿,老天,他们英明神武的北王殿下,连公主、郡主、贵女都不屑看之,怎会允许这么个小乞丐近身?
最最可怕的是,那个乞丐还又脏又臭,素有洁癖之称的北王殿下,他,他究竟是怎么忍下来的?
事实上,直到走进了乾坤殿,好不容易将挂在自己身上的某个祸害精扒拉掉的某可怜白,也很想问问自己,这么长的一段距离,他究竟是怎么忍下来的,竟然,竟然……
“这里没人了,还不赶紧放开我!”墨潇白,几乎是咬牙切齿吼出来的。
被虐了的小米,立即笑成了一朵太阳花,还双手托在下巴处摆出花瓣状,冲着墨潇白左右摇摆着,那模样,十足的向日葵,只不过,这朵葵,貌似长得也太寒碜了点儿!
米勇没有等到自己那可爱无敌的妹妹,却等来了这么一个散发着酸臭味儿的乞丐女,差点命人将她给叉出去,可是看到墨潇白的反应后,他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那腿就想要往偏殿移……
小米眼观六路,自然看到自家哥哥鄙夷自己的小眼神儿,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回放过?
在墨潇白低吼声下,她突然调转方向,一下子向前抱住了米勇,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不说,还亲昵的将她的乞丐头朝米勇干净整洁的胸口凑了过去,一脸享受的蹭了蹭:“哥哥,人家好想好想你啊!”
这一声‘哥哥’,喊得米勇骨头都酥了,但绝对不是甜酥的,而是恶心酥的,他试图将八爪鱼一般挂在自己身上的妹妹撵下去,可无论他怎么努力,这丫头就好像练就了一双堪比爬山虎的触角,怎么巴拉就是不下来,直把米勇熏得翻白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