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烨没理她,久久凝望着,知道飞机渐渐脱离跑道,没了踪影,他才转身迈着长腿往大门走去。
……
其实莫安笙在检票时看到了贺烨。
也许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如果他跟她同在一个场合,她总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到他。
就像刚才,她稍稍一转头就发现了站在隐蔽处的他。
明媚的阳光不断地从机窗涌进来,落在她的脸上,泄进她的眼睛里。
莫安笙起身去了趟洗手间,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脖间有一个淡淡的红印,像是被人刻意咬住留下的痕迹,昨天下午火热的一幕幕立刻侵袭了她的大脑,她掬起一捧冷水泼在自己脸上,然后走了出去。
飞机降落时她背着包下来等候,还没到地方,需要转机,但这里已经离北城很远了。
……
贺烨从机场离开,没去上班,而是回了贺家。
贺老太太这几天都没睡好,贺烨进门的时候,她还在屋子里念着佛,倒是贺夫人,看到那一纸离婚证书,极其的高兴,每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和上流夫人喝下午茶。
“送走了?”在他要上楼时,贺老太太出来了,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模样,问道。
贺烨从喉间发出一声轻“嗯”,他快在缓步台转弯时,贺老太太情绪复杂地问:“安笙,……她现在还好吗?”
贺烨脚步一滞。
贺老太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安笙还有她母亲要照顾,你记得联系最好的医生给她母亲看病,终究是我们耽搁了她,我这里有一些钱,本就是留着给她的,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帮我汇给她,她以后用到钱的时候会很多。”
贺烨没转过身去接,继续上楼,贺老太太却又喊住了他。
“没多少日子就过年了,你既然决定跟唯一在一起了,就趁着年前去她家里正式地拜访一下吧。”
……
临近过年,整个北城都笼罩在喜庆的气氛里,走到大街上,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
但也有例外的,譬如住在临江别墅的顾家父子,毫无过年的喜气,别墅沉浸在沉闷的低气压下。
顾余生自从出院后就冷着一张脸,见谁都拿斜眼看人,恢复了以往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姿态,但陈妈还是发现了顾余生身上细微的变化,却又具体说不上来。
倒是天性敏感的他又察觉到了顾余生身上的变化:比如他每次兴高采烈地跟他谈起安安时,爸爸都不会理他,脸色淡淡地,让安安做他后妈的话好像不是爸爸说过的一样;又比如奶奶开始频繁地过来,说是照顾他,但他觉得更像是变相地监督。
而至于顾谨言,则是在某一天晚上入睡前,他惊恐地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安安失踪了。
短信不回,电话不接,在静等了三天之后,他终于按捺不住地决定上门去找人。
……
莫安笙觉得自己的人品真的不怎么样,她刚下飞机就被小偷偷走了手机。
在电话亭给林莉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看了眼下次登机时间,还要等一天,可她一天都不想等下去了,上网幸运的抢了一张回去的火车票,可结果是在检票时居然被告知那是一张假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