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安安呢?”
乔好往顾谨言身后看了看,“安笙回老家了,你怎么过来的?你爸爸呢?”
顾谨言只听进了前半句话,有些诧异,然后是小小的失落,“那安安的老家在哪儿?”
“苏市,你问这个做什么?”
乔好还想关心关心这个小屁孩,顾谨言却书包带子一拽,说了声“谢谢”就转身走了。
“喂!小孩儿,我送你回去?”但楼道口已经没了身影。
顾谨言走出单元楼,仰望着漆黑的夜空叹了口气,离开小区时还跟保安大叔畅聊了几句,保安大叔热心地替他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司机问他去哪儿,顾谨言抱着大书包,想了想,反问:“叔叔,你知道怎么去苏市吗?”
顾余生这些日子的心情很不好。
秘书察觉到了顾余生的异常。
因为之前有一段时间他清闲每天上班有一半时间都是在玩儿,但顾先生出院后他开始忙得快要吐血。
顾余生又成了工作狂人,路过他的办公室的员工经常可以听到他在发脾气,一份数据报表可以让财务部员工从早上八点改到凌晨两点,最后查收时又云淡风轻地飘出两个字:“重做。”
在会议上顾余生也恢复了以往一句话能噎死人的死人脸形象,任谁都看出大老板最近十分反常。
另外,秘书发现,顾先生看手机的次数未免太多了点穴。
看文件资料的时候瞄一眼,开会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坐在车里时也会心血来潮地解了锁什么的。
甚至是在参加别家公司年会那天,顾余生更是让随行秘书刮目相看,他跟了顾先生这出席大小聚会,还是第一次看到顾先生这么阴损的一面,居然在侍应生托着盘子经过他时,刻意伸脚绊了人家一下。
别人没瞧见,但站在顾余生身边寸步不离的秘书看得一清二楚。
三杯香槟毫无意外地全部洒在前面一个男士的西装上。
被泼了酒的宾客是北城地产的总裁贺烨。
酒会上顿时一阵手忙脚乱。
顾余生若无其事地拿了一杯香槟喝着,在贺烨的视线不经意投过来时,他还主动跟人家点头。
秘书简直要怀疑是不是顾先生最近撞了什么了。
然后顾先生就接到了顾老太太的电话,说是小少爷突然晕了过去进了医院。
……
顾余生今晚其实没有喝多少酒,但从医院出来回到车上,太阳穴却一阵难耐的刺痛。
他闭眼皱眉揉着额角,靠在座位上,司机问着:“顾先生,还回那边么吗?”
车厢里安静了会儿,后座才传来略带着疲倦的低哑嗓音:“不回去,回临江别墅。”
……
回到临江别墅,走进空荡的别墅,坐在沙发上时,顾余生发现自己心里空空的像是缺了一块。
这是过往三十几年从没发生过的诡异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