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看不透眼前这个干干瘦瘦的文弱先生,但自己却似乎已经被他将内心所有想法都看得清清楚楚。
司马曜端起酒杯,“知我者,先生也。谢谢先生不远千里前来,这一杯我先饮了。”
司马曜仰头,杯酒落肚。
当年的娴皇贵妃现今已是皇后娘娘,正是在她的运作下,二皇子在朝中势力渐长,竟有了想将太子取而代之的苗头。
顾念之看着杯中之酒,有些犯难。
她酒精过敏,这酒自是不能喝的,但对方身为皇子,不但敬了酒,还一口闷了,自己一点不喝,恐怕有些说不过去。
她端起酒杯,下定决心,闭着眼仰着头,以极痛苦的表情将酒送入喉。
一阵辛辣从喉头发散全身,她完全控制不住地开始咳嗽。
送进口中的酒从鼻子喷出大半,让她尴尬又难堪。
林恒立刻起身,在顾念之后背拍打着。
“顾先生,可有好些?”
“好…好多了。”总算是止住了咳嗽,缓过了这口气。顾念之狼狈地看着司马曜,勉强弯了弯嘴角,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想表明自己已经无碍。
“都怪我考虑不周,顾先生自小在佛寺长大,虽不算佛门弟子,但这些破戒之物自是很少接触。”司马曜将顾念之的酒杯挪开,换成茶杯,斟上茶水。随后举起自己的酒杯:“我饮酒,顾先生以茶代酒即可。”
“多谢殿下体谅。”顾念之倒是也不逞强,端起茶杯和司马曜碰杯,轻饮一口,茶味回甘,入口芬芳,甚是好喝。
“不过,我儿时之事,就连母亲都不知内情,先生何以知道得如此详细?”
又是一道送命题。
顾念之不由得在心里埋怨自己真是个藏不住话的剧透王。
总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是这本书的读者,啥都门儿清吧?
“你猜?”
“先生在宫中可是有什么旧相识?或者,你是宫中某位故人之子?”司马曜倒还真是配合,竟真猜了起来。“不过看先生的年纪,应该比我还小……那,事发当年你也不过才几岁而已。”
书中所写的司马曜,在太子被刺杀时不过虚岁十九,此时太子尚未被杀,司马曜现在应该是十八九岁。
顾念之穿越前刚过了二十三岁生日,但女子皮肤本就较男子柔嫩,加上护肤保养到位,在司马曜和林恒看来,顾念之看上去也不过十六七岁而已。
“我已经说过多次,只是你不信而已。这天下未发生之事,十之八九我都能未卜先知,那些发生过的事,只要我想知道,自然也有自己的办法。”顾念之信口胡诌,反正说不定明天就能穿回去,撒撒谎又有什么所谓?更何况,自己未卜先知和无所不知本就是事实,这样说也不算是骗人。
“先生果真是高人。有先生指路,我大哥的太子之位定然无虞!”司马曜拱手。
这,倒真的把顾念之给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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