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爱恨交错人消瘦。怕是怕这些苦没来由。
于是悲欢起落人静默,等一等这些伤会自由。”
这是张雨生生前最后一张专辑的同名主打,该专辑的发表时间是1997年10月16日,而就在几天之后,他便遭遇了车祸,在医院里持续昏迷二十余日后,于11月12日不治身亡。
这首歌,自然也算是他的“遗作”。
这也是他转型为音乐制作人,为当时新晋歌手张惠妹制作完专辑之后,发表的个人新专辑。所以。这首歌也是张雨生此人对音乐的领悟达到最高境界时的作品。
因为这个缘故,这首歌在张雨生所有的作品中,也算是知名度极高的一首。
长期以来,乐迷们对这首歌的难度。就存在着截然不同的两种看法。
这首歌难度大不大?不大。
这首歌难度大不大?很大!
其实,这个问题,以上两个答案都成立。
如果单纯从旋律来看,这首歌的难度并不算很大,大概比他的代表作《大海》稍强有限。
它的难度体现在于张雨生演绎时所展示出来的演唱技巧——一连串的真假声转换。
打个比方,这就像是跑一百米和跨栏跑一百米之间的区别。两者其实不是一个概念——如果只是要把这首歌“不走调”地唱下来的话,其实并不算难;可如果要把这首歌严格按照原唱者所选择的诠释手法去“翻”唱的话,难度就非常大了。
所以,难度不在这首歌本身,而在原唱者张雨生那儿。
在刘可韦开唱之前,dana已经认真地聆听过一遍原版的演绎,在刘可韦唱完之后,dana一遍颦眉思索着,一边将原版又听了一遍。
“刘先生,您知道这首歌的难点在哪儿吗?”dana摘下耳机,顺势甩了甩头,长发飘逸如诗如画。
作为张雨生的死忠,刘可韦自然关注过网路上很多对于他和他作品的评价,这首歌也不例外。
“嗯,听说过。据说是副歌部分的真假声转换技巧难度很大——‘于是爱恨交错人消瘦’的‘消’字,还有‘于是悲欢离合人静默’的‘静’字,这两处都是假声,而其他则是真声。偏偏这两个字都是在句末位置附近,又是开口音,发声的同时要吐出不少气,然后还要高质量地用真声唱出该句最后一个字,这一连串的真假声转换,外加气息控制的问题,这是这首歌的难点,对吗?”
刘可韦选择了自己看过的一种比较主流的乐迷观点,来解释这首歌的难度所在。
dana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说得大致正确,但有一个很大的误区,那就是以张雨生前辈这首歌的诠释方式而言,不存在所谓的‘真声’或者是‘假声’,他用的其实都是‘混声’。即真声与假声兼有的唱法,而你们所谓的‘转换’,只不过是调整其具体构成比例而已。”
刘可韦一片茫然之色,dana没理他。自顾自地又说了下去。
“这首歌大部分歌词,您都能很稳定地用真声唱出来,可见这首歌的音调,对您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不过。您基本不会用混声的技巧,所以在诠释你所谓‘真假声转换’的地方,处理得算是比较失败。”
刘可韦眨了眨眼,偷偷地吞了一口唾沫。
姑乃乃您说了那么多,到底是打算收下我。还是不收呢?
“说实话,之前我对您的要求可能有些过于严格。那是因为西卡曾经告诉我,您已经二十五岁了——说实话,在您这个年纪,想要在唱功上获得明显的提升,需要付出比那些未成年的孩子们更多的努力才行;而作为成年人,却往往精力比孩子们更容易分散到各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去。所以我对您的要求,肯定会比在我这儿学声乐的其他孩子们要高得多——这个理由,您可以接受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刘可韦这才恍然大悟。
既然姑乃乃您说得这么在理,我还能说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