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永康叫了车。
看着骆紫萍形象全无地瘫软在地上,他的眼底没有任何心疼,只有无尽的烦躁和浓浓的怨气。
骆紫萍。。。害得他好苦。
他像个傻子一样,自幼被骆紫萍强烈拥趸的骗子大师哄得团团转。
一想到还要去警局配合此事的调查,他的太阳穴就一阵一阵地抽痛。
唐永康的态度刺痛了骆紫萍,骆紫萍绝望的眼里弥漫出几分茫然:“永康。”
“够了!”唐永康神情冷漠,出口的话更是不夹带一丝温度:“你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
骆紫萍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但唐永康压根没给她机会,只冷冷地睨着她,道:“柳向文认罪,关于我们和唐亦之间的事,他究竟说了多少,你难道一点不担心吗?你以为,你还有时间脆弱吗?”
唐永康的话,犹如当头棒喝,瞬间打醒了骆紫萍。
骆紫萍眸光陡然一厉。
是了!
当务之急,是查清楚柳向文说了什么,及时封锁消息,万一——
骆紫萍深吸一口气,强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巨大的悲伤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没,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爬起来的姿势分外狼狈与艰难。
原指望唐永康能扶她一二。
可她抬手,对上的,就只有唐永康的不耐烦和催促:“你磨蹭什么?”
骆紫萍眼眶又是一红,她小心翼翼道:“永康,妈妈没力气。”
唐永康睨她一眼,不再等候,自顾自地离开。
“永康,妈妈得陪你一起去。”
唐永康身子弱,这事对他来说亦是打击,骆紫萍哪里放心唐永康自己走?一旦出事,身边连个照料的人都没有。
不知从哪生出的力气,骆紫萍硬是加快速度站起来,还追上了唐永康。
“既然有力气就别装脆弱,你亲手酿就的祸端,本也该由你出面。”
唐永康的话里全是怨气和警告。
听出了他的画外音,骆紫萍扯了扯嘴角:“妈知道。”
二人一同上了车。
犹豫良久,骆紫萍终是鼓起勇气朝唐永康解释道:“永康,妈妈知道你怨我,可你幼时几次大病不愈,连医生都说你活不久,妈妈实在是没了法子,才会病急乱投医,你能理解。。。。”
“不能。”
骆紫萍甚至还没说完,就被唐永康打断:“你不是我,根本无法体会我此刻有多难受;你让我觉得,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小丑!”
“永康,妈妈不是故意的。”
骆紫萍眼泪簌簌落下,心如刀绞。
唐永康的指责,对她而言,比她发现被柳向文骗了还要痛苦。
“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唐永康愈发烦躁,他随手操起一旁的纸巾,砸在骆紫萍的身上:“马上就到警局了,把眼泪擦擦,整理好妆容,别把脸丢得到处都是。”
骆紫萍的肺管子被戳了又戳。
但她对唐永康,仍生不出一丝怨恨,是她对不起她的永康。
她默默抽出纸巾,擦掉眼泪,找出粉饼开始补妆。
五分钟后。
车子稳稳在警局门口停下。
唐家不是普通人,有些规矩,可守可不守。
上面领导得知他们来,第一时间露面,将他们请进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