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丢了几块钱币在破旧的桌子上,昏昏欲睡的老板只是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将二楼一间普通的客房钥匙摆在桌子上后又再度低头熟睡过去。
这没有丝毫做生意礼貌的举措没有人旅人不快,旅人沉默的拿过钥匙,转身踏上已经有些腐朽的不牢靠的木梯,他来到房间面前,直接一脚踢开,淡淡地走了进去,回头又是一脚干净利落的将房门踹的严严实实,那把破旧的金属钥匙被他丢在了地板上。
脱下带着灰尘的黑色旅行大衣,旅人坐在有些霉的床上,沉默的看着地板。
窗外的太阳已经落下,日薄西山,在外面吆喝的生意商人们也开始收摊。
易哲默默的看着地板,轻轻的点上一根烟,慢慢的吐出烟雾。
一年了。
他闭上眼睛,思绪又回到那个直面鬼神伟力之后的时间。
重获新生的他从地上挣扎起来,四处寻找着那个白色的女孩的踪迹,嘴唇的温热还在,但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带来温热的那个主人了。
反而,他找到了一个有些癫狂的男人,一直以来都是以研究者的姿态和气质的神农却露出不正常的笑容,他看着爬起来的自己,就像在看一个新奇的事物。
“那是致命的毒药,也是复生的奇迹!”神农张开双手呼喊,神棍一样。
然后他就被重重的一拳给打倒在地上。
暴怒的易哲野兽一样的扑倒神农,将他压在地上,吐出的话语就像火焰般的炙热。
“你知道些什么!”
面对着看起来已经失去理智的易哲,神农却哈哈大笑,笑的都无法回答易哲。
于是一拳接一拳,神农的脸上都是伤痕和淤青。
挥洒暴力的易哲慢慢停下了手,那满腔的怒火被空虚和茫然所取代,他站起来,摇晃着四周寻找,他好想找到那个女孩,抱着她。
“放弃吧,宇智波君,太攀死了,她也死了。”神农擦了擦脸上的血。
易哲身子一僵,没有说话。
“那个女孩,终究是承载神之伟力的容器,我曾一度以为她没有行使那份力量的能力,可是,到最后她还是展现出符合奇稻血脉的能力。”神农擦干净脸上的淤血,依旧笑的不正常,“只不过得到一半左右血脉的太攀,就像刚出生的婴儿,即使强大,却未开化。”
“你也感受到了吧?那份伟力。”神农唏嘘的叨叨不休,“可惜啊!可惜啊!那个他一直以为只是血库的容器却展现出了真正该有的姿态!用自我消灭的方式将太攀生生的扼杀在即将登上他梦寐以求的终点前!真是波澜壮阔的剧情!”
易哲这才缓缓转过身,嘶哑的说。
“她……死了?”
“她献祭了,燃烧了自己,烧死了太攀,也让你浴火重生。”神农打量易哲,就像打量艺术品,“这才是奇迹,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不仅如此,还弑杀了即将成熟的太攀,真是让人激动,真是让人不能自拔!”
神农又开始自言自语,这场戏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和激情。
“死了,能复活……”易哲自顾自的说,他扣住自己的头,死者,可以复活,秽土转生、轮回天生,都可以,都可以做得到!
“那是献祭,那消散的白光是她的灵魂,宇智波君,她已经彻底消失了!”神农听到易哲的话,及时的说了一句。
“胡说八道!”易哲回身怒吼,双眼瞬间变得血红,三道黑色的勾玉不可控制的分裂溶解成不规则的雪花瓣状,扭动的空间波动,如同无形的刀刃划过神农,神农的左手直接分离身体。
神农愣了愣,看着地上自己那被砍断的左手,露出思索的神色。
“死者为什么不能复活!秽土转生!轮回天生!都可以!都可以!”易哲疯子一样的上前,同样伴随他的,还有那些看不见的刀光和剑影,一道道锋利的刮痕没有理由的出现在坚实的岩石大地上,挂起的风中也带着刺人的疼痛。
“不,宇智波君。”神农继续笑着,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和脸上已经出现了血痕,“你也应该感受得到,那份灵魂的温暖还留在你的身体里,她确确实实,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最多的,不过是留在你身体里的一份念想罢了。”
“滚!你这个疯子!”更像疯子的易哲却这样叫嚣,双眼中的雪花瓣一样的黑色印记在这一刻似乎彻底的成形。
浓浓的重压将神农击飞,撞向背后坚硬的岩石壁,扭曲的空间中出现一道道漆黑的影子,影子所过之处,所有的东西全部被干脆的隔断,切面平整!
易哲站在原地,他伸手,视线前的岩石就被分离开来,没有一点吃力。
他猛地向前,将陷在岩石中的神农拉起来。
“八蕲蛇!八蕲蛇还有哪些人!”
“最初的八人在开始就死掉了四个,橘环海、眼镜、我、太攀就是最后的四个,而现在,只剩下我了。”神农干脆的说,他看着易哲那双宛若鲜血的双眼,就像在看稀世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