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吹拂,更像是洗礼的风吹过,配合此处的战场,应该是凄凉的风声吧。
易哲淡漠的握碎了手中那不知是哪个罗马士兵淡淡护甲,钢铁的碎片上还有着模糊的血迹,恐怕,这血迹,是混合了许多人而不是单单一人才对。
他远远的瞭望而去,是那些逐渐远去逃离的敌人,那是罗马来入侵的军队,却在他们不列颠的骑士带领下,被击败的溃不成军。
象征罗马帝国的旗帜在他们之间举起,飘扬,但毕竟是战败撤退,所以看上去有diǎn假威风,隆起的山丘之下,灰色的骑士附近躺着数以十计的罗马士兵,他们个个都身躯强壮,都是精锐的士兵。
但都倒下了,易哲甚至没有使用武器,仅凭着一双徒手,便拧断了他们的脖颈。
对他而言,这连热身都还算不上,只是一些普通的人类,尽管体力比某些魔术师们还好,但威胁程度上,魔术好歹还能擦破易哲的皮肤。
罗马也堕落了,他看着有diǎn混乱的撤退的地方军队慢慢消失在那边。
明明斗兽场的角斗士都能拼命的发出怒吼,远征的士兵却已经有了恐惧,是现今的当权者无法扇动起他们的战意吗。
尼禄之后,哪怕是强盛的罗马,也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混乱,四帝同年,堪称笑话。
这次反击,没有什么挑战性,但也仅限于他一人。
他这边的战友们,都有些劳累的坐到了地上,哪怕是高文,也喘着大气,这些年轻的骑士,倒也算是第一次经历如此阵仗的战斗,何况还牵扯到国家的安危。
易哲回头,看向山丘上,驻着剑休息的少女,她没有坐下,尽管也很累,但还是站在山丘上,凝视着撤退的罗马人。
在这场战斗中,亚瑟王和灰色的骑士是最瞩目的。
灰色的骑士像是死亡的阴影,所过之处都是敌人的溃败,对于他的勇武,哪怕是敌军将领都有所害怕,但他的战斗方式却让人感受不到什么正面的鼓舞,不停的拧断别人的脖子或√▼ding√▼diǎn√▼小√▼说,≈o@s_();是踩碎头骨。
有diǎn让人不想称为骑士。
而他们的王,却真正的令所有人折服。
激昂的鼓励大喝声,带头冲锋陷阵的英勇无畏,那令人赞叹的战场技艺,都让骑士们为他鼓掌,敌军撤退,也因为她的指导有方的原因才是。
即使在易哲这个能看破伪装的人看来,这个纤细的少女,在战场上的作为,也十分耀眼,这与性别无关。
真好啊,有这样的王,骑士们和士兵们都欣然的一笑。
他们互相搀扶,享受着战胜的喜悦,并对山丘上驻剑观望的王者挥手。
只有易哲一个人,从周围地上重叠的罗马人尸体上跨过转身返回,没有笑意,没有跟其他战友交流,更没有欣赏山丘上那道让人折服的身影。
拔出剑的那一刻,便是王者了。
从此冰冷的铠甲将一直伴随着这个女孩。
响应着他人的希求,也追寻自己心中的理想乡。
不错,不管是他这个短暂的始东王,还是尼禄那个想成为暴君的孩子,亦或者是阿尔托莉雅,都有过一个,关于国家的梦。
路都不同,但都有一个理想乡的梦。
但那是不可能的,乌托邦是不存在的。
因此,他和尼禄都认可暴君的做法,既然梦会醒来,那就做最美最无解的梦。
可是,这个被命运推上王位的骑士王又如何呢。
易哲擦过了一个个的幸存的士兵和骑士,而那些人都敬畏的看了他一眼,易哲灰色的铠甲上甚至都没有多少的血迹,沾满鲜血的只有那双手而已。
无形间,即使是伙伴,也对他产生了可望不可即的感觉。
“嘿!要回去喝一杯吗!”只有高文朝他大声说。
易哲轻轻摇头,无声的拒绝了他。
灰骑士只是最后看了一眼山丘上有些孤单的那个身影,便不留恋的朝着卡美洛的方向独自走去。
自那初次的反击后,亚瑟王也多次带领着麾下的士兵骑士们反击外来的侵略者,并获得了诸多成功的战役,在那张尤瑟王留下的大圆桌上,越来越多慕名前来的骑士们在议事的大厅中随意发表自己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