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赶路下来,即便精勇如骁果军,也有些吃不消,眼看着即将追到两国的边界,追上南风擎苍的希望,已经寥寥无几。
“把手伸出来!”宇文睿拿着药瓶过来,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
蓝初彤犹豫着,不想示弱,这几天赶路,她手上几乎都是被缰绳勒出的血痕,可蓝初彤一直瞒着。
“顽固!”宇文睿冷冰冰的口吻,将蓝初彤的手猛地拽了出来,一点点擦上药膏。
“狐狸!”蓝初彤也毫不示弱。
“你说什么?”宇文睿轻挑了挑眉,颇有几分危险的味道。
“狐狸!”蓝初彤又重复了一遍,道:“睿王殿下这一出戏演得可真辛苦,又要放走南风擎苍,又要做得不露痕迹。”
宇文睿脸上的笑容,慢慢散开,似有几分邪魅,更有几分意味深长,道:“彤儿,你可知这话说出来的后果?”
宇文睿又道:“是,本王是要放走他,朝中上下主和的人,几乎都是世家门阀,只有放走南风擎苍,南楚和我北齐的战事一旦挑起,父皇才可以力排众议,让本王带兵出征,因为我朝带兵的勋贵中,唯有本王有胜算。”
这个世界,有对手不是一件坏事。
譬如世人都道,南风擎苍用计在于一个不折手段,而宇文睿用兵却在一个神鬼莫测,两人同为战神,只有他们两人交手,这胜负才有未定之数。
的确,既然南楚和北齐的战事即将被挑起,宇文睿只有带兵出征,才能进一步巩固自己在军中的地位,才能让那些想插手军权的世家门阀无话可说。
这一点,蓝初彤起初不明白,可眼见宇文睿只是带人追击,并没有飞鸽传书命各边关守将拦截,就可以瞧出大概。
夜晚,一男一女两只狐狸相视一笑,透着几分阴诡,更透着几分畅快。
得一个对手很难。
可得到一个如此了解彼此心意的人,更难。
篝火旁边,宇文睿和蓝初彤正若无其事的闲聊。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警觉,来人一身夜行衣,蒙着脸,可头上插着的墨玉簪,一看便知是南楚人的打扮。
“哐!”刀剑出鞘,所有的亲兵将宇文睿和蓝初彤围住,保护安全。
“御诏大人!”黑衣人翻身下马,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或者说,他根本不是来动手的,道:“奉我家主人之令,来为御诏大人送上重礼。”
蓝初彤眉头轻皱,有些不解,道:“你家主人?”
“南楚大皇子,南风擎苍!”黑衣人言简意赅的说明来意。
很好!
无数追兵在身后,可南风擎苍竟然有胆子,派人来送礼物,胆子挺大,是将这些追兵视为儿戏么?
不过,他既然敢乔装为萧楚恒的身份,进入北齐,就足以说明此人的心胸见识,心机深沉,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诠释的。
南初彤和宇文睿相视一眼,正要上前,却见那黑衣人手中不是别的,却是一块精雕细琢的玉佩,上面以篆书刻着南风擎苍的名字。
“御诏大人,我家主人说了,您若是在北齐受委屈了,待不下去了,可以拿着这玉佩来南楚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