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秋和石头听到谷里传来说话声,一个说话嗡声嗡气,另一个铿锵如铁,语速又快,声调又高,竟似在争吵。
只听那嗡声嗡气的声音说道:“金兄,我俩在此谷隐居了数百年,一向无从生人到此过,你今夜却将谷外禁制解去,使整个金银谷都显露出来,岂不是故意引人觊觎吗?”
另一铿锵声音说道:“尹老弟此言差矣!你我虽说在此谷里隐居数百年,一向无事,可你我都知尚有一劫还没度过,而我们也算出度我御劫之人也在近期出现,若我不将谷外禁制撤去,便是助我们度劫之人到来,我们不知,他又进不来,岂不轻易错过了。”
那嗡声嗡气的声音道:“我却不敢苟同!虽说撤去禁制可把助我们度劫的贵人引来,却也可能同时把敌人引来,岂不更是糟糕透顶?”
那铿锵如铁的声音又道:“岂有那么巧合就会把敌人引来?你这是无理取闯!”二人你争我论吵得甚是激烈。
楚天秋和石头离那两人说话之处还尚有半里远,却将二人说话听得清清楚楚。楚天秋暗道:“既然这谷里有人,这说话的两人当是谷里的主人了!”觉得冒然闯了进来,实属不该,本想就此退去,却又想看看谷主倒底是何人物?
当下楚天秋向石头作了个噤声的手式,然后拉着他的小手,循声走去。离那说话处渐近,二人掩身在崖角后,偷眼往外瞧去。
只见崖角外边果已到了谷底,谷底呈弧形,大有数亩,峭壁上并现出一个洞口。在洞前一片广场上正有两人正在大声争吵着。一看而知之前听到的说话声正是发自这两人之口。
其中一个一身穿金黄衣服,满头金发,就连胡须都是金黄色的,说话的声音最高,铿锵有力,如铁击玉石般。另一个穿着一身银色衣服,满头银头,胡须也都是银白色的,说起话来嗡声嗡气,似是有气无力。这两人身高都甚是矮小,不足五尺,而胡子却都足有二尺多长。除服色不同外,无论身形外貌都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
这时两人吵得面红耳赤,连蹦带跳,甚是激烈。
楚天秋和石头见那两人模样古怪,知绝非常人,恐给对方发现,故藏在崖角后,连大气也不敢出。
那黄衣矮人忽怒道:“尹(银)矮子,这数百年来,你处处与我作对,我说什么你都与我反着来,我已忍了你好久了,难道我怕你不成?”
那银衣矮人亦怒道:“你这个金矬子,你骂我矮子,难道你就比我高吗?我们俩半斤对八两,谁也没说谁。”显然被对方骂作矮子,触了痛处,气得暴跳如雷,指着那金衣矮人的鼻子叫道:“这数百年来我也一直在忍你,你处处显得高我一等,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夜我们便一决上下,看看谁怕谁。”一边说话,一边捊袖子,当下便摆开的架式。
那黄衣矮人不怒反笑,说道:“尹(银)矮子,若论打架,你可不是我的对手。我看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吧?”无动于衷,显是没将对方放在眼里的样子。
那银衣矮人气极败坏,怒道:“你休要说大话,我们比比不就知道谁高谁低了吗?”话声方落,就见那银衣矮人右手成拳直捣对方面门,出手又快又准。
那黄衣矮人没料到对方说出手便出手,冷不防险些中招,忙不迭一侧头,避开来拳,嘴里怒道:“臭矬子,你竟敢偷袭我,真是不要脸。”一面说话,一面也“呼呼”连击出几拳。
那银衣矮人道:“我与你正面相对,出手也是光明正大,怎可说是偷袭你。你诬陷我,你才不要脸呢!”嘴里说着,出手却一点不慢。
楚天秋见那两人拳脚相加,忽而你打我一拳,我带你一脚,并无招式可言。可两人有时竟都不闪避,任对方的拳脚打在身上,却发出铮铮声响,如铁石相击,竟一点也觉不出痛。
那两人打了好一会儿,丝毫没有停手的样子,一面打着,嘴里还一边不停地对骂着。忽然两人身形一合,竟扭抱在一起,竟如小孩打架般,你掐我脖子,我掰你腕子,摔倒在地,满地翻滚起来。
楚天秋自见两人第一眼,便知两人绝非凡人,后见两人一言不合竟大打出手,而打架的方式又如小孩一般,也不讲究招式,更不使法力仙术,心里甚觉奇怪,暗道:“听两人说话,两人年纪当有数百岁了,怎还这么大的火气,如孩子般说打就打。”当下便想上前劝架,转念又一想:“我本就是个不速之客,这么冒然出去,岂不太过唐突?”
正犹豫间,却见那两人一路扭打翻滚,竟然离楚天秋二人藏身处不到三四丈远了。忽听那黄衣矮人说道:“尹矮子,我们暂且住手,先不要打了。”说着,当先松开掐在对方脖子上的双手。
那银衣矮人却是不依不饶,嘴里说道:“怎么?难道你怕了不成?若是怕了便认我认输。”双手仍是狠狠地掰着对方的手腕,就是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