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还躺在里面生死未卜,她告诉自己要冷静,先冷静。
蒋瑞铭察言观色,知道司琴是真气极了,便硬着头皮开口:“司辰出事也有我的责任,老大一直小心看着他的,可后来被我缠的去比赛,司辰就交给佳瑶看了,后来就出了意外。”
司琴闻言,看向宜静,宜静同样愧疚地开口:“我不小心崴了脚,他们往里去时,我没跟过去,是我疏忽没照顾好司辰。”
直到这时,宜静的眼泪才啪嗒啪嗒往下掉。
“你为什么会崴到脚?”司琴下意识的问。
宜静莫名地看了眼康致和,小声开口:“不小心被安小姐撞了一下就崴到了。”
又是安佳瑶。
司琴深吸一口气,眼角余光看到安佳瑶脚步匆匆地跑了过来,她明显回过酒店了,身上的滑雪衣换成了飘逸的长大衣,脚上蹬着牛皮靴子,就连头发都梳的柔柔顺顺的,俨然一副美好端丽的模样。
她的出现,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管不顾地上前,冲着康致和质问:“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你告诉我,告诉我!”
她几乎是用吼的,整个走廊都回荡着她的怒声。
双手,失控地抓起他的前襟,满目愤怒地瞪着他。
康致和一动不动地任凭司琴质问,发泄,深沉的眸光里,带着深深的歉疚,“司琴,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司辰,你要打要骂都可以,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
司琴哪里听得进他的话,紧抓着他的前襟仿佛着魔一样的反复质问,问的康致和脸色也跟着苍白起来。
这时,安佳瑶看不下去地凑了过来,一把切断司琴的胡搅蛮缠,“你弟弟出意外,应该怪你自己,凭什么怪致和?”
司琴目光一挑,重重地落在安佳瑶身上,“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心里是怪自己,怪自己把司辰带去滑雪场,可也怪康致和,他明明答应会照顾好司辰的,可却让他遇上了意外。
“你自己心里清楚。”安佳瑶眼底闪过一抹幽光,冷冷吐出这句话。
司琴脑海里闪过一道白光,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什么,难以置信地后退,身子,撞到一旁的墙壁上。
“司琴——”康致和靠过去想要拉住她,手刚触到她的衣服,却被她一把挥开,她抬眼望着他,眼底是碎裂的寸寸坚冰,仿若心脏,碎裂开来。
他的心,跟着一痛,手,僵在了半空。
司琴生硬地转过身,慢慢踱步站到急救室的正前面,双眼失神地盯着门上的某个点。
宜静见她这样挺害怕的,担忧地走到她身边,什么也没说,只安静地陪着。
没一会,急救室的门忽然开了,有个医生走了出来,见到外面等候的人,立即扯下口罩问:“谁是病人的家属?”
司琴立即凑过去,“我,我是他姐姐。”
“我是他姐夫。”康致和也靠了过来。
“病人被冻过度,双腿神经出现坏死,需要截肢。”医生直言不讳地道出了病情。
司琴一听这话,双眼一黑,差一点昏死过去,康致和一把托住了她的腰,沉声问:“如果坚持保住双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