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便是白雪那张被泪水浸湿的脸,黑眸中夹杂着惴惴不安。
我皱起眉,堵在门口并未让他进来,疏远之意毫不遮掩:「什么事?」
「我还是害怕。」微弱的声音传入耳中,他低垂着眼睫不敢看我,「能和您再睡一晚吗?」
害怕?
我才是应该害怕的那个吧。
我静静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双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本想说出口的拒绝绕了个弯,我缓缓启唇:「进来吧。」
白雪欣喜,随后很自然地爬上我的床,掀开被子的一角拍了拍,示意我也上去睡。
他的唇边重新绽露笑容,仿佛刚才的害怕从未出现。
我神色漠然地走向他,关于里德亚的死,我还有很多要问。
「您今天心情不好?
「是我没能摘回那朵花吗?」昏暗中,白雪眨着眼睛小心翼翼地开口。
「不是。」
「那是为什么?请告诉我。」他猛然抓住我的手,漆黑如乌木的双眸中盛满关切。
但我丝毫不领情,一根一根掰开了他的手指,在他的微愣中开口:「我最后再问一遍。
「找花途中发生的所有,我要你一字不落地说出来。」
话落,他的瞳孔就开始细微地颤抖,双手捂住了耳朵,情绪有些崩溃地喊道:「不要过来,不……不要杀我,呜……」剩下的全是啜泣声。
我不禁怀疑,真的有人能把失控演得这么像吗。
显然,我无法再从中问出什么。
我也许一开始就不应该把他放进房间,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使我疲惫困倦。
我扯过一旁的被子覆盖住全身,想把自己埋进一个任何人也找不到的地方,走个屁的狗剧情,烦死了。
但我却没料到第二天白雪他自己就去了那片树林,倒是给我省了不少工夫。
我趴在床沿,读着清晨他临走前留下的信。
信中的大致内容是:母后我很抱歉,到现在依然愧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