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看着那对璧人的背影,露出微笑。四年前她就有这样的感觉,觉得桑晓瑜和秦医生彼此身上有互相吸引的磁场,在一起的画面很相配,虽然现在离了婚,但若是她这样的举动给两人制造了机会,也是功德一件呢!目送着两人拐弯后,护士也安排了加床送进来。是专用的折叠床,虽然不比平时家里的床那样舒适,但她并不介意,只想等着小包子醒来。林宛白将床铺好的时候,霍长渊也重新回到了病房。除了办理完了住院手续,他推门进来时,手里还拎着装外卖的纸袋。霍长渊将纸袋放在桌子上,再将里面的餐盒一样样拿出来,对她说,“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吃点东西。”林宛白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胃。晚饭根本没有来得及吃,油都还没倒锅呢,他就敲门来了,紧接着又突发了豆豆不见的事情,再到后来到了医院,等在手术室外面,喝口奶茶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哪里还会想要吃东西。这会儿被他一提,胃里瘪的够呛。霍长渊其实也同样,从霍氏直接开车去找的她,也始终一粒米都没进。见递过来了一碗,林宛白惊讶,“猪肝汤?”“嗯。”霍长渊扯唇,将勺子也递过去,“手术那会儿你给豆豆输了血,得补一补。”林宛白点点头,倒是没想到他会特意跑出去买。将剩下的餐盒一个个打开,她有些傻眼。盐水猪肝,辣炒猪肝,熘肝尖……虽然她的确是给小包子输了血,但也不用这么补吧,光是看着,她都觉得自己要往出涌鼻血了。这么多种类的猪肝,自然是吃不了,但在霍长渊的坚持下,她还是把整大碗猪肝汤给干了,喝完之后,她都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在往外面涌。霍长渊将垃圾都扔掉后,瞥了眼窗外,“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嗯……”林宛白点头。用他买来的洗漱用品在洗手间里简单洗漱完后,她走向了折叠床。虽然没有脱衣服,但林宛白还是防狼般的将被子一直盖到了脖子,只露出个脑袋。原本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单纯的想要留下来照顾小包子,等待他平安无事的醒过来,但到了夜里该睡觉的时候,她内心不禁也竖起了防备。两只眼睛骨碌碌的转,眼角余光始终留意着霍长渊的动静。不过,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霍长渊只是拉开了椅子坐在病床前,上半身俯着,沉敛幽深的眼眸凝着儿子,大手轻握住输液管,以此让进入身体里的药液不会冰凉。林宛白不禁为自己刚刚的想法,感到羞愧。放松下警备后,她不由微微侧过去身。“睡不着?”霍长渊像是侧面也长了眼睛一般。林宛白被发现后,尴尬的收回视线,“呃,没……”只是过了两秒,忍不住再次朝他望过去,犹豫的开口,“霍长渊,要是坐整晚会很累吧,你要不要也躺一下?”其实她表达的意思是,可以跟护士说一声,再加进来一张床。只是霍长渊却似乎会错了意,抬眸似笑非笑的望向她,嗓音沙哑的关系,听起来特别撩人,“你想邀请我和你一起睡?”“……我没有!”林宛白慌忙否认。闹了个大红脸,她不敢再多说,重新翻了个身背对着,快速闭上眼睛,“我睡了!”可能是怕被他再调戏,再加上小包子的事情神经太过紧绷,倒是真的很快就睡着了。她不知道的是,整个晚上霍长渊大手牢牢的握着儿子,那双沉敛幽深的眼眸,却始终都凝在她的身上。医院病房里的窗帘也不像家里那种遮光布,晨光如同活力的小鹿跳跃进来。那些光钻到眼角缝隙里,林宛白在睡梦中幽幽转醒。待她睁开眼睛时,被伸过来的大手,以及近在咫尺的五官吓了一跳。林宛白瞬间睡意全无,紧张又惊慌的伸手抱住自己。“霍长渊,你……”“我又没强了你,只是在给你盖被子。”霍长渊低眉睨着她的动作,不疾不徐的扯动唇角。林宛白闻言,也看到了他手里握着的被角,而且俯身的动作也的确是在给她盖被子,可能是翻身时自己不小心把被子给踢掉了……睫毛羞窘的垂下,她尴尬的不行,“呃,谢谢,我自己来吧……”霍长渊却没有松开,将被子重新盖在她身上,大手松开后也没有立即起来的意思,单条腿屈膝在那的关系,整张刚毅的脸廓离得她很近。晨光里,棱角分明的五官盈满了她的整个瞳孔,还有下巴一夜里新长出来的胡茬。蓦地,看到他突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你的嘴唇很干。”“……”林宛白咽了口唾沫。“起皮了。”霍长渊指腹忽然覆在上面。“……”林宛白呼吸屏住。刚刚醒来的脑袋里,还混沌的全都是浆糊,唯一最清晰的,就是他指腹摩挲在嘴唇上的粗粝感,每摩挲一下,心脏就跳动的更加厉害。指腹停留在了嘴角的位置,那张脸廓正在往下。薄唇也距离她越来越近。五厘米……三厘米……眼看着就要差一厘米贴上的时候,霍长渊忽然蹙眉停住了动作,随即转头望向了病房门口。林宛白也顺势的望过去,只见闭合的门板不知呵斥敞开着。门框上靠着个婀娜的身影,霍蓉抱着肩膀,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两个,像是在欣赏演出一般,笑吟吟的问,“唔,你们是继续啊,还是我先回避下?”林宛白脸“轰”的一下就烧起来了。意识到刚刚自己竟然失神,几乎是默认他的吻落下,她就羞恼于自己,尤其是霍蓉投递过来的暧昧眼神。连忙推开霍长渊,林宛白快速从床上起身的穿好鞋子,幸亏昨晚睡觉并没脱衣服,现在除了有些褶皱外都完好无损的,否则,她简直说不清了。因为她从霍蓉的眼里,看到了勾搭成奸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