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说我吃多少都可以,胖了也是很可爱的,她还老是捏我脸,说软软的很好捏。”
江惜月黑脸。
不要每次都用他的皇帝身份擅作主张讲一些奇怪的话,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行不行。
越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看来陛下很喜欢你呢。”江惜月果然是花心大萝卜,老少皆吃。
江惜月用余光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酸自己,然后又夹了几片腌萝卜给他:“味道不错。”
越非:“……”
崔厉沉将自己那份鸡腿夹给了沈明庭,然后也嘱咐他多吃些菜。
沈明庭差点高兴地要跳起来了。
越非托着下巴思考,如果他们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皇帝,会是什么一番场景呢……
不日,他们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准备离去。
周墨白以平常心对待,他们就像是过去那些不慎掉入山崖被他搭救最后又会离开的人,送走他们之后,他依旧会过着以前该过的日子,只是他有些在意某件事情,他也隐瞒了他们。
虽然先皇没有像圣襄皇帝一样有那种病症,但她却有另一种病:忽冷忽热,时而暴躁不已,时而冷血无情。曾经他因为这件事情劝过徒弟,不要与他们帝王家扯上任何关系。但他还是坚持所爱,他亦尊重徒弟的选择。
那个叫江惜月的少年,与她几近一模一样,而依照他们所说,现在的皇帝是先皇之女,他们似乎是她的妃嫔,因冬猎而至星洲,意外坠入山崖,可他们俩明显就是一对有情人,甚至那个叫越祈温的还有了身孕,难道……
他自我摇摇头。
罢了,既入桃源,红尘俗世或前朝后宫,又与他有何相干?
“从这儿上去,大约就能回到上面了,按方向来看,应是林深之处,或许有些棘手的野兽,若有危险,你们俩一定要躲起来。”崔厉沉在脑海中想出了一个大概的地图样子,用剑在泥上画了出来。
这画的清晰易懂,就连他和沈明庭也看得懂。
江惜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话。
“怎么样,可还走得动?”
到了半山腰处,那里似乎有座被废弃多年的破庙,外面的匾额已经裂开,金漆也掉落了一大半,只瞧得出一个“单”字,屋瓦残破,泥墙成灰,一片萧条景象。
沈明庭明显已经没有力气了,停了下来抓住崔厉沉的胳膊喘气,越非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江惜月关心地问他,怕他脚伤还疼痛,只是勉强自己,不拖累他们,想要早点回去。
越非摇头:“我哪有这么娇弱……”好歹以前拍戏一拍就是一整天的,什么都没替身,亲力亲为,但是这副躯壳拉低了他整体身体素质是真的。
崔厉沉看了看脸色发白却一声不吭还在跟着他们走着的沈明庭,突然道:“先休息休息吧,再往上就有些危险了,不如就在这里过一夜吧。”
眼下是黄昏将至,红枫叶被染成通透的火焰般,随风起舞,摇曳在他们的周身处,光辉从间隙中穿过,形成无数道光柱,直射在脚下的落叶上,一些细微的尘埃绕着,也一并飘浮。
他们往破庙里走去,里面更是不忍直视,四根支撑的柱子满是破坏的痕迹,案台上的香炉已倒,占满蛛丝,神佛也被蒙尘,挂在两侧的金帘也断了一半躺在地上,被风吹来的落叶铺满了一地,只从上方的破洞口垂下一缕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