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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非没有理他。
小不点听到声音,动了动,小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江惜月看到之后,怔怔地放下了手中的碗。
这就是他的儿子吗?
好小一只……
他走过去,想摸一摸。
越非瞪了他一眼,像一个护崽的老犊子,江惜月猛地缩回了手,不自然地眨了下眼睛。
“别吵我们睡觉。”
“你先把药喝了,好不好?”江惜月走近他。
“走开走开!喝什么药?你不就是想我死吗?你知道七个月早产存活的可能性有多低吗?你知道我昨天有多痛吗?你知道我可能失去了他我以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吗?!”越非越说越激动,越说脸越苍白,气喘吁吁,疼的发汗。
江惜月站在那里,像是不知道该做什么。他低着头,好久都没说话。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神智不清,我该死。”
“神志不清的人恐怕是我吧?”越非倔强地擦了擦眼睛,又把脸转到另一头。就是因为神志不清,才会三番五次被他弄成那个样子,每一次都为他找各种理由,最后还鬼迷心窍了。
他仔细想过了,江惜月那些问话,不仅是认为他爹娘有参与他父妃惨死之事的嫌疑,还认为自己也是来欺骗他的人,他在怀疑自己的孩子都不是他的,怀疑自己是安排好了时机来接近他的。他可真行。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头几次被他那啥的时候,有多痛吗?怀着孕有多累?每天还要照顾他的情绪,为他驱寒,为他散热,他都觉得自己已经从活脱脱变成了一个贤妻良母形象了。
堕落了!
“你能不能先把药喝了?身体是你自己的,犯不着跟我怄气坏了你自己。”
越非看他又这副强势的语气,冷笑了一声:“怎么?又想来硬的?”果然,江惜月跟他想的是不一样的,他的病,他的经历,他的多疑,如果不做改变,绝对不会让他们有什么好结果。
昨夜,他是那样恐怖,简直想把自己弄穿,那时候他根本就不到自己肚子里的是他的孩子,那种好像要他们一尸两命的杀意到现在都令人后怕。
原以为他又会上来强迫自己,没想到他放低了声音,放软了语气:“我不会再那样了。我求你,喝药吧。”
越非眼神闪烁,久久没有回应。
江惜月端起那碗药,坐在床边:“你不想看到我,我以后就再也不出现了,但是我要看你把药喝了。”
越非嘴唇蠕动了一下,不耐烦道:“烦死了……那我喝完,你就走。”
“嗯,好。”
江惜月扶他坐了起来,靠在床头,舀了一勺喂给他,然后接着一勺,怕有些烫,便吹了吹。
越非头发乱糟糟的,嘴唇一片干白,脸上还有点泪痕,看起来萎靡极了,江惜月心里也愧疚了起来,忍不住伸手替他撩开那些贴在脸边的发丝。
因为很累,而且气也慢慢消了些,越非没有阻止他,也懒得骂他什么,但是他好像越来越得寸进尺,喂完药之后就抱住了自己。
“原谅我。”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