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淑兰走到门口,把篮子里的花连根拔起来,五只手指好像爪牙一样,一根根用力地折断,撕毁。
康宝钧听着她撕花的声音,只觉得自己的腰疼痛入骨,哎呦哎呦地在床上打滚起来。
“给、我、烧、掉!”对着下面的人,喷出这四个字后,萧淑兰转身回病房时,砰的甩上了门。
康宝钧听见她摔门声,不叫了。
萧淑兰径直走到病床前,看着他:“是不是泄漏了?”
“什么?”
“我说做的事是不是泄漏了,不然他怎么会送花过来?!”
康宝钧听见她质问的话明显不高兴,说:“你不说你自己,昨晚上突然把那司机送过来这边治伤,难道不知道这家医院是岳丈的吗?还给你撞上了他!”
开车去撞方永兴车的货车司机,打了电话向他们求助。萧淑兰在夜里暂时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好把人弄到自己家医院,最少有认识的人可以帮他们捂着。
“放心吧。昨晚搞完以后,已经送他出境到东南亚躲着了。公安不会因为一起车祸而已跑到东南亚找人。”萧淑兰淡定地说。
康宝钧瞪着她,没有说话。
萧淑兰见他的眼神越来气:“都是你惹出来的!你说你教了些什么人?做件事都毛手毛脚的,漏洞百出!我这是帮你收拾残局,帮你擦屁股!”
康宝钧被她骂得,正想找个地方气愤地躲着去。手机这时候响了。
萧淑兰帮他拿起手机,一看,是康俊甲的,直接丢给他,说:“公公问起,说我不在。”
她可不想给康俊甲留下一个整天盯着他儿子的恶媳妇的形象。
康宝钧知道她心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接着把手机贴到自己耳边上:“爸,我的腰,可能需要再住一段时间医院。”
“我都告诉家铭了,他说他会和人事部说的。”康俊甲说,“对了,你媳妇是不是在你那里?”
康宝钧看了看萧淑兰,后者摇头,他只好问:“爸,什么事?”
“听说她昨晚上遇到了你小舅,是不是?”
“是的。这点我也是刚听她说的。”
“那就没错了。今天我听家铭说,说很可能,昨晚上被困的长达员工,是被你小舅给救了。”
康宝钧用力地挠了下头发。
“看来你是知道了。”康俊甲听出来了。
“爸,别提了,那个混蛋,刚让人送来一束清明时节的花过来。我和我媳妇都快被气到吐血。”
“谁让你做事毛手毛脚的?”
“爸!”康宝钧急喊,“你怎么和她一样说我呢?这事儿我能控制得住吗?那些村民,一个个没文化的,你不知道我和他们沟通,都随时冒着生命危险。他们自己做的决定,我可从来没有教过他们去杀人,我怎么可能教他们去做这种要连累我们坐牢的事。是他们自己害怕,看见有人来查就慌张了,没有请示我,自己做的事。”
“你这样说,你岳丈你小舅能相信吗?”
康宝钧没话说。
“宝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听爸的,这事儿到此为止。”
“爸?”
“怎么,村民会愿意把快到口的大肉吐出来吗?不会。他们只认得钱。”
康宝钧想了想,说:“我明白了,爸。”
“快点把该处理的人处理了。你岳丈今天本来打算在董事会上做出反应的。不知道是不是幸运,突然杀出来个程咬金搅局了。当然,哪怕你岳丈今天预计在董事会上说任何话,我都是不会出半句声的。”
“爸,我这两天速战速决。但是,爸,你给我在公司再请几天假。”
“那你媳妇,一直在医院里陪你?”
康宝钧抬头再看了看萧淑兰,指了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