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黑,月上中天。
朱见深乘着龙辇向着凤鸾宫前行,脸上虽有疲倦,但是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贞儿,他的眼里就溢满了幸福与开心。
进了凤鸾宫,朱见深的脚步放的轻慢,对所有跪安的奴才嘘声禁语,并对所有跟上前的奴才们横手止步。
他步履轻缓地走进凤鸾寝宫,昏暗的寝宫内只点了一支宫灯,淡淡的安神香馥郁缭绕,让朱见深心神也变得松弛。
隐隐约约的,朱见深朦胧地看到帛纱帘后有一袭曼妙的身影,绰约风姿的随着昏暗的烛影微微闪动,让朱见深情不自禁的心痒难耐。
他慢慢地靠近那抹身影,隔着轻柔的帛纱,他伸出结实的臂弯,紧紧的搂过那清丽的女人香,温热的唇早已控制不住的吻上女人柔嫩的唇角,他的声音极具温存魅惑:“知道吗,每次只要看到你的身影,我都会因你而变得痴狂,这种热忱,相信这辈子都不会冷却!”
朱见深迷情的掀开了帛纱,双眼迷离的看向怀中的女子,当微弱的烛光晃到女人娇柔的脸上时,只见朱见深猝然的皱起眉心,瞬间放开禁锢的双手,清醒的看着眼前的人,声音正色道:“怎么是你?”
芷鸢有些怔愣,但随即慌张的跪安:“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朱见深轻哼了两声,些许尴尬的四处瞧了两眼:“贞儿呢,是在湖心亭吗?”说着,就要走向侧门。
“启禀皇上,娘娘先前被太后宣去了寿康宫中,刚刚太后派人来传话说是娘娘今夜不回宫中了,并让皇上今日暂去别宫休息。”
“什么?”朱见深眼里有着不解与燥气:“这夜半时分的,太后找贞儿做什么?”
芷鸢恭敬的倾下头:“娘娘并未让奴才跟去,所以奴才也不知太后找娘娘所谓何事!”
朱见深沉闷的叹了口气,脸上凝着繁重的神色,转即大步跨出寝宫。
“皇,皇上!”芷鸢轻唤了两声。
看着皇上走出凤鸾宫的身影,芷鸢暗暗在心里叹着郁结,眼里闪过一缕失落,她的手指不自觉的轻触着刚刚被皇上吻过的地方,脸上的羞赧再次红透了双颊。
虽然那一刻的温存很是短暂,但却让芷鸢心潮澎湃的加快着呼吸,甚至有那么一瞬她幻想着一切还能继续下去,但幻想就是幻想,现实的失落总能让她心落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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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见深心中含着一股浮气,连龙辇他都没心情坐,硬是要快步走向寿康宫中,心想着太后找贞儿能为何事。
不过片刻功夫,朱见深就到了寿康宫,他大步走向太后的寝宫,一路上无人敢阻拦,直到到了寝宫门外,却被夏姑姑给拦下了。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夏姑姑一脸谦卑奉承之色:“不知皇上这半夜时来找太后所谓何事!”
朱见深心里本就浮躁,见有人阻拦,更是有着怒火:“朕找太后还需要你一个下人来打听内情吗!”
夏姑姑见皇上甚是不悦,自是不敢得罪,忙跪地叩首:“皇上可冤枉了奴婢,奴婢胆子再大也不敢打探皇上的内情,只是这夜深了,太后已是睡下了,皇上若有什么时,奴婢自是替皇上传达的。”
“荒谬的奴婢,太后若是睡下了,为何还派人前去凤鸾宫叫来万贵妃。”他怒着眼看向夏姑姑:“朕不用你传达,朕自己进去跟太后说!”
“皇上!”夏姑姑一脸为难,但身体还是横档在朱见深面前:“皇上,奴婢没有说谎,太后的确是睡下了,太后叫来贵妃娘娘是来守佛的,是为祈福大明疆土安泰!”
“守佛!”朱见深冷哼一声:“这些事向来都是皇后做的,什么时候轮到贵妃来做了。”
“皇上有所不知,皇后这些时日身子有些不适,自是不能礼佛的。”夏姑姑微挑起眉头瞄了一眼朱见深:“如今太后甚是看重贵妃娘娘,把这么重要的守佛之事交给贵妃娘娘,也能看出太后已经全然接受娘娘了,皇上应该为其高兴才对呀!”
朱见深凝重的眉心有一丝的松懈,的确,母后能把这重要之事交给贞儿,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欣慰的。
“那我去看看贵妃!”朱见深有些不放心的走向佛堂。
“皇上!”夏姑姑伸手再次阻止着朱见深:“皇上别怪奴婢多嘴,这宫中向来的规矩,凡是守佛期间,妃嫔是见不得任何人,否则心有杂念自是对佛祖的不尊重。”
“又是规矩!”朱见深忍不住的愤然低吼一声,他烦躁的闷哼了两声后,甩了下袖摆,走出寿康宫。
“皇上走了?”寝宫里,太后合着眼,慵懒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