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拿太后来说事,今日就是太后在这里,朕也照样罚你们这些目无尊卑,逾炬宫规的下人们。”说完,就命令人将其拖走。
“皇上饶命,贵妃娘娘饶命------”依旧是三人求饶的声音。
“皇上,等一下!”贞儿从朱见深的怀中探出脑袋看向他:“皇上,您就饶了他们吧,毕竟他们也是奉太后命令行事的,皇上若是罚了他们,太后那里也是不好交代的,更何况臣妾也没有受伤,皇上就无需这般严厉的惩罚他们了。”
见贞儿如此之说,又见她没有受伤,朱见深稳了稳情绪,但怒气依旧未消道:“看在贵妃的面子上,朕就先饶了你们的罚,如若再敢对万贵妃无礼,朕定不轻饶了你们的狗命。”
“谢皇上开恩,谢娘娘求情------”三人均磕头谢恩。
朱见深一脸厌恶的冲着三人喝声道:“还不快滚出去,朕看着你们就心烦。”
“可是------”夏姑姑一脸作难的吱唔着,扭捏的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朱见深有些烦躁道:“你又想干什么?”
夏姑姑战战兢兢的开口道:“回皇上的话,奴婢是奉了太后的指令前来宣贵妃娘娘去寿康宫的,这会儿太后还在宫中等着娘娘呢,还请贵妃娘娘跟奴婢走一趟。”
贞儿离开了朱见深的怀里,她眼含楚楚的沉声道:“皇上,贞儿去去就回,请恕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贞儿那一眼的复杂,让朱见深心中一痛,只见他一把抓住贞儿的手腕强势的拉回自己的身边,并威严的对夏姑姑说道:“朕知道太后是因何事来找万贵妃的,你回去告诉母后,就说贤妃的事朕会自行处理,无需劳烦母后操心,若是母后非要单独召见万贵妃,就不要怪朕把乾清宫搬进凤鸾宫里。”
“皇上,您这------”夏姑姑为难的皱紧五官。
“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话,朕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朱见深显然已经没有耐性的勃然大怒:“都给朕滚出去。”
“是,是,奴婢,奴婢告退了!”夏姑姑已是吓得蹒跚而出,恐怕自己走的慢了皇上会割了她舌头。
贞儿心里暗暗冷讽的看着踉跄出宫的夏姑姑,想若是她今日去了寿康宫中,太后该会怎么罚她这个‘蓄意’伤害贤妃腹中孩子的人呢?
是斥责?抄佛经?还是闭门思过?贞儿心中冷然一笑,想必这些都太轻了吧,以太后对她的憎恶程度上来看,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趁此机会好好惩处她的,好让她这个万贵妃不得翻身。
而贞儿暗庆自己手中还好有朱见深这个唯一的筹码,她刚刚只不过对朱见深睇睨了一个楚楚可怜眼带委屈的眼神,朱见深就全然不顾的保护着她。
果然,柔弱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贞儿暗自讥诮着自己,她何曾想过自己竟把这些女人柔媚的把戏都用在了朱见深的身上,想必日后,她就要用这温柔的武器去牢牢的拴住这唯一的男人了。
贞儿抬头看向了朱见深,她的眼里多少有些愧色,毕竟利用一份真心的爱情而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永远是这世上最可耻的事情,她倾下眼语气柔软愧疚道:“贤妃之事,还请皇上责罚。”
然而贞儿眼里的愧疚看在朱见深的眼里全然变成了我见犹怜,他轻抬起贞儿的下颚问道:“你又没有犯错,我为何要罚你。”
贞儿如实的回答着:“臣妾出手打了贤妃,而且听说她还动了胎气。”
朱见深注视着贞儿的眼睛,认真坚定道:“我太了解你,你从来就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你的隐忍和心慈手软让我看着都替你担心,而能让你大打出手的事情,那这件事绝对是侵犯到了你的忍耐极限,可想而知贤妃绝对是做了让你很是气愤的事情。”他安慰的抚摸着贞儿的小脸:“所以这绝对不是你的错,更不需要任何的惩罚。”
贞儿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她从没想过朱见深竟能如此的了解她且信任她,只是------
贞儿自眸中流出了两行清泪,她的神色由惊诧变成了深刻的内疚,想必这个世上除了朱见深以外就再无人这么了解她了,就连樊睿也未可这般清楚了解她,只是------
只是朱见深所了解的她早已是那死个去的万贞儿了,而如今的万贞儿已然是个半只脚踏入到地狱里的魔鬼了,除了生存与利用,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朱见深用他的温热的唇,疼惜的吻向贞儿流泪眼睛:“已经没事了,有我在,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贞儿把自己依偎进了朱见深的怀里,而皇上的话语让贞儿觉着很是无力,只因朱见深永远不知道那射来的暗箭早已把她刺得如一只刺猬了。
如今的她已经深刻意识到,要想在这皇宫中不被人欺辱,除了有皇上这个筹码外,更要有强大的势力,而对于出身卑微的贞儿来说,她又该如何拥有自己的势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