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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覃悬住马,高大骏马两只前蹄跃起,好不威严。温达目光一凌,在他剑指来的那刻,忙向后急退两步。
“你敢杀她,今夜,不惑山七处,皆是你温达之墓。”
碎尸万段。
温达向来知随侯李覃生性残暴,故开始挟持晞婵与他对峙,心中已有几分不定,如今听此威胁,望向那双毫无温度的寒眸,只觉自己在这男人面前,竟如蝼蚁般可怜!
可那又如何?
他大笑,不以为意道:“口出狂言。君侯一人,莫非敌得过千军万马?识时务者为俊杰,君侯莫要猖狂!”
“就是挖了墓,孤也会命人将你挖出,先鞭尸,后剁了喂狗,要么,做成肉泥,养这不惑山雪泥。”李覃面无表情看着他,极为平静地一字一句道。
“。。。。。。”
“你动她试试?”
温达脸色分外难看,若动了晞婵,只要李覃今夜不死,日后一定天涯海角也要弄死他。
这就是李覃底气所在。
他残忍,天下无人不知。
正因顾虑这个,又不知晞婵可有与他和离,便是和离,也是他随侯的女人,轻易动不得。如若不然,方才在破屋,他恨她至极,又悦其美色,早就不顾地方下手了。
徐昴观罢,忽然策马奔去,冲向温达:“拿命来!放了晞婵饶你不死。君侯何必与他废话?”
听此,李覃拧眉,侧头一瞧,当即厉声喝止:“蠢货。”
那边裴度脸色亦是铁青,忙也领人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温达神思骤然清醒,一面喝来身后千军,一面向后急速撤退,煞白着脸,当即将晞婵推倒在地,拔剑欲斩杀。
雪下有石,晞婵手臂撞上去,瞬间发麻,随即剧痛袭来。那剑狠辣逼近,她脸色一白,下意识抬手去挡。
李覃飞身下马,一脚将温达踹滑三尺雪地。
混战忽起,温达军大多冲着李覃一人去。
都想杀了随侯,立大功。
踩着他的血,出人头地。
徐昴竟也趁人之危,下令围杀寒风嘶哑下孤身握剑的男人。
岂止万军可言!
李覃看了眼四面八方,奔腾如雷,人马绵延望不见尽头。他面色不变,毫无惧意,只扯起地上吓傻了的小姑娘,揽她入怀,半晌,在晞婵挣扎之前,挥剑割下她一撮黑发。
两人相对而立,茫茫大雪,苍苍黑夜,火光与刀剑交相辉映。上万兵马自四周排山倒海奔来,天地震动。
“夫妻一场,允了孤吧。”他淡声道,将那束发丝缠在左腕上,伸向她。
晞婵低眸,一截皓腕骨感分明,与她的发丝黑白可辨。
她颤抖着手,鬼使神差地帮他系了。
从始至终,李覃目光从未离开过她。
他忽然低头,不分时候,不顾一切地抱紧她,即便大军到前,也不怕死地狠命吻着她,不留一丝空隙,掠夺属于她的所有感官。
晞婵觉他奇怪,羞红了脸,却从这急中无声滑下泪线。她红着眼,偏头问他:“姚崇和段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