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校长一离开,顾湘灵便开始收拾房间,等她把凌乱的屋子收拾清爽时,时间已近中午了。下午两点钟就是她的第一节课,正预备到食堂吃午餐,宋铭剑给她发来信息:“到学校门口来。”
他竟跑到学校门口来接她吗?想到去外面吃午餐要耽误挺长时间,顾湘灵便拒绝:“我就在学校的食堂吃午餐?”
“你确定你吃得惯?”宋铭剑发来一连串偷笑的表情,顾湘灵想想也是,她现在连家里大厨做的饭菜都觉得没滋味,除了宋铭剑,谁也不能满足她的胃口。
学校门口,穿着T恤衫和长裤的宋铭剑手扶单车而立,他本来习惯穿衬衣。可看周围的男子,几乎没有一个人穿衬衣。想到顾湘灵说的要“绝对低调”,他便选择了入乡随俗的打扮。
中午也有学生回家吃饭,很多家长迎接,不是开着小轿车就是骑着摩托车,最差的也是电瓶车。宋铭剑的单车就显得有些突兀,各种鄙视的目光对他投过来。似乎在说:“大男人骑辆单车不嫌丢人吗?”
宋铭剑对那些目光视若无睹,顾湘灵皱眉:“怎么骑单车来?”她倒不是嫌单车简陋,而是宋铭剑用单车载她,骑车时该有多累。
“摩托车和电瓶车哪儿比得上骑车的情调?”
车后座载了个顾湘灵,宋铭剑仍然骑的行云流水,车子悠悠滑过田间小道。顾湘灵这才体会到宋铭剑的良苦用心,像蝴蝶似的穿梭在乡野气息中,速度不快不慢,四野的风光正好尽收眼底。
“你要带我去哪儿?”顾湘灵担心时间,毕竟是第一天上班,别给人家留下个坏印象。
“很快就到了。”宋铭剑感受到顾湘灵心急,便加快了速度。转了几个弯,停在一幢农家小院前。四时是青灰色的砖墙,转着个小巧的院落,种植着几棵果树。“原来的房主进城生活了,我瞧着环境不错,就给买下来了。”
宋铭剑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饭菜,蔬菜全是从菜地里现摘的。先前,他本来想带两个女佣过来,奈何顾湘灵怕出风头,愣是不让。
不光如此,漂亮的衣服首饰一律没带。顾湘灵执意要把自己从头到尾的包装成一穷二白的小年轻,宋铭剑拗不过她只得同意。
上课铃声清脆地响起来,顾湘灵拿起教材稳稳心神走进教室。几十个八、九岁的孩子仰头打量着这位新来的女老师,不时有人在低声议论,似乎在说:“这个新老师比以前的漂亮。”
“起立!”班长一声令下,孩子们都规规矩矩地站起来,参差不齐地喊:“老师好!”第一次面对这场景顾湘灵有点儿懵。下意识地就说:“同学们好!”
“坐下!”
顾湘灵将教材放下,莞尔一笑说:“今天我第一次给你们上课,先抛开书本上的东西,做个互动游戏好不好?”
“好!”孩子们一听不用上课要做游戏便开心起来。
“各位,我姓林,你们叫我林老师。虽然我是你们的老师,但我可以希望做你们的好朋友。现在,你们先自我介绍一下,让我对你们有个认识。”
顾湘灵话才方完,下方有位胖呼呼的小男孩举起手,顾湘灵以为他要提问,便说:“请讲。”
小胖子站起来,先是揉了几下鼻子,然后问:“老师,我想问,你的三围是多少?”说完,他哈哈大笑,跟动画片里反派的笑声似的。
其他同学想笑却不敢,这小胖子是班上的小霸王,父亲是村里首屈一指的富豪,有钱,村干部也得让他几分,因此没人敢惹他。
顾湘灵扶了扶眼镜,嘴角隐有几丝不屑,这小家伙当她是个软柿子好欺负,要她给来个下马威是吗?“小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王天虎,大家都叫我老虎王。”小胖子得意万分地说。
“嗯,王天虎同学,回去问下你爸爸,你妈妈的三围是多少,再对比下老师的身材,就可以知道我三围的数据。”顾湘灵一本正经地说,同学们听得目瞪口呆,这老师口才挺厉害呀,怼人的语法以前听都没听过。
王天虎脸上挂不住了,之前的老师对他都礼让三分的,他今天不让这林老师领教他的厉害,日后他怎么在班里称王。怪叫着就对顾湘灵扑过来,顾湘灵平静如常,待他走近,猛地拧住他胖呼呼的手腕,像老鹰拎小鸡似的拎到门口甩到花坛里。不等他爬起来,她“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对那些瞪圆了眼睛的孩子们说:“现在我们来上课!”
耶!孩子们兴奋了,敢情这新来的林老师一点不怵老虎王啊,太好了,他们日后可不怕被他欺负了。
整个下午,王天虎都没在出现,其他老师也没过问,王天虎逃课是常事。以前也有老师管教过他,他特张狂地说:“老师,你一个月工资多少?我爸爸一个月挣好几十万,等你挣他那么多钱你再来管教我。”
放学的铃声响起,顾湘灵还有些作业没批改完便留在办公室里。没提防,“砰”地一声,门被大力撞开了,王天虎趾高气扬地领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进来,身材肥胖偏偏还穿西装,扣子随时都有迸开的危险。脖子上,挂了条老粗的金链子。
看外表,是个暴发户,财富提升了品味还没提升。一看王天虎得意的微笑,顾湘灵就知道这是谁。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啊,有什么样的娃就有什么样的爸。
那男人本是来兴师问罪,想教训一顿顾湘灵,可瞅见她娟秀的外表和动人的身材登时起了邪念,真是漂亮,比他包养的那几个小情人还漂亮。“天虎,先出去。”他对儿子说,王天虎一砸嘴委屈的要哭,他把老爸请来,可是想亲眼看见他教训林老师的。
“叫你出去,耳朵聋了吗?”被老爸一声吼,王天虎再不情愿也乖乖地出去了。
男人在衣兜里掏来掏去,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林妹子,我是小霸龙火锅城的老板王天龙。”